/br> 沈清瑾看曲川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抛弃自己的渣男。 沈玉耀承认自己这个想法有点儿太搞笑了。 “三哥,没想到今日你也有空闲,我今日要同表兄出去游玩,不如先将表兄让给妹妹一日啊?” 沈玉耀开口就是老阴阳人,她知道沈清瑾不喜欢听让不让这种话,尤其是不喜欢让给她东西。 果然,沈清瑾听到后,本来想离开的心思,瞬间就被压下去了,沈玉耀让他退,他就偏偏不退! “玉阳,表兄很忙,不可能像你一样,整日沉迷玩乐,你休要胡闹,影响表兄处理正事。” 曲川并不想掺和进兄妹俩的矛盾中,但是听到沈清瑾这话,他就不满了。 这几日接触下来,他觉得沈玉耀比沈清瑾更加实诚,实诚的好孩子不应该被浑身上下都是心眼的人欺负。 “申王,今日在下是奉陛下之命,陪玉阳公主游玩,这是今日在下最大的正事。申王今日不请自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曲川表情不多,平日里说话也不多,但他每次对自己不喜的人开口,都能将攻击拉满。 之前在朝堂上为沈玉耀出头,讽刺陈御史时是这样,现在讽刺沈清瑾,也是一把好手。 申王刚说沈玉耀影响人处理正事,曲川就说他最大的正事就是陪着沈玉耀,同时曲川又说,你是不请自来的恶客,有什么资格在这儿对着主人家和主人招待的贵宾,指手画脚。 沈清瑾要是听不出来这其中的深意,那真是白活二十年了。 他实在没想到曲川会这么不给他面子,曲家不管怎么说,也是他的母族,他来曲家,难道还要跟像去其他人家一样,送上帖子,等着主人家允许吗? 如果曲阳侯或者曲老将军还活着,曲家自然是来去自如,可现在曲家是曲川掌权。 曲川以前在边疆戍守,最近几年才回到京城,和沈清瑾并不是很熟悉,而在曲川未曾获封将军前,其实曲家是有些没落了。 曲阳侯立下滔天战功,但他人死了,留下的孩子不过十四,他人自然是瞧不起曲家的。 后来曲川离京,沈清瑾也渐渐长大了,却从来没想过和表兄走动走动,俨然是将曲家视作没有多少助力的小家族。 曲川将沈清瑾长大后的心思看的清清楚楚,当然不喜欢沈清瑾,认为沈清瑾为人太过唯利是图,不可为明主。 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炭者少,对于曲川来说,沈清瑾便是那个锦上添花的人,他当然对沈清瑾没什么好态度。 沈清瑾笑容僵在脸上,他动了动嘴唇想要说出反驳的话,曲川却不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 “申王殿下若是无事,可否让开?在下还要护送公主出城。” “好,好!本王自然无事。” 沈清瑾咬牙切齿的让开了路,他无法相信曲川竟然敢用这种态度对他,难道曲川就不怕等他登基后对付曲家?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沈清瑾就已经在脑海中形成既定现实了,沈玉耀看了眼他那张自以为是的脸,有一些疑惑。 沈清瑾真的是曲贵妃的儿子吗?为什么曲贵妃那么聪明,沈清瑾却傻啦吧唧的? 问题是之前沈清瑾也没给沈玉耀一种他很自大的感觉。 甚至看沈清瑾对先太子挖坑的手段,可以看出沈清瑾是有几分智慧的,他同样善于伪装,从来没有出过错,现在他这是被下了降头不成,变得如此不知所谓。 等离开曲府,沈玉耀没忍住,撩开车帘问骑马在车旁缓慢前进的曲川,“之前三哥对待表兄,都是如此态度吗?” 曲川想了一下,摇摇头,“此前,川常在塞外,并未与申王有过多接触,以往倒是曾照过面,申王给人如沐春风之感,和现在并不一样。但人是会变得,或许是太子和皇后的事情,刺激了申王殿下。” 曲川并不觉得沈清瑾现在的表现有什么问题,当一个人认为自己胜利在望的时候,有可能会变得猖狂。 或许本来沈清瑾就是一个很自大的人,只不过以往他头顶有太子皇后压着,所以他不敢露出来,现在他头上两座大山都被炸了。 天要使其亡,必先使其狂,沈清瑾身上便是被印证了这句话。 这种人才可怕呢。 沈玉耀想,她必须得盯着点儿沈清瑾,因为当一个人陷入疯狂的时候,他的行为是不可掌握的,就好像一个疯子,脑回路和常人不同。 但是沈清瑾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膨胀?皇帝最近并没有对他有什么特殊之处,曲贵妃是否继任皇后的事情,也没人讨论。 他是太子之位没有落下,嫡子之身也未确定,到底有什么好狂的? 沈玉耀不懂,一个男人的自大心理,不仅仅来自于手中权力的多少,还来源于他的胜利,来源于他心爱之人的夸赞。 在一句句夸奖中,人很容易丧失理智。 沈清瑾回到申王府后,换了身衣服,往后门而去。 申王府和杨府,是在同一条后巷上的,至少后门目前是开在一起的。 但是在一个月前,这里还没有申王府的后门。 达官显贵们都在一条街上住着,再远的距离也不过是几户人家,这给沈清瑾提供了机会,私下与人相会的机会。 沈清瑾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像今天这样,偷偷摸摸的与一个女子见面。 然后和她互诉衷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