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屋里你侬我侬,依依难舍。庄清和在屋外呆若木鸡,冷冷清清的站着,只有拢在袖底的双手紧紧握着一根银针,针刺进了掌心亦无可察觉。 谢云昭把额头轻轻抵在秦婉初的额头上,撩着她耳旁的细发,说:“不过这些事你都不用担心,也不用管,我会解决的。” 秦婉初嗯了一声,点点头,谢云昭慢慢靠近她,目光停在她的樱桃小口上,一点点的贴近,一点点的抚弄着她的脸庞,她没有拒绝慢慢闭上眼睛。谢云昭微低下头正欲亲上心上人的唇,门突然被推开了—— 二人一惊乍,赶紧放开了彼此,秦婉初有些不好意思的躲到了谢云昭身后,庄清和此刻的脸色十分难看,特别是那双深沉的眼睛,神色摄人,像临近爆走的魔鬼。 他眯了眯眼,哼声:“如果已经说好了,就各回各家吧,别忘了这儿是本王的府邸。” 太过分了,当着他的面亲亲我我也就算了,还想亲嘴?!想得美。 秦婉初有些奇怪不明白庄清和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生气,难道是因为他们在他家里肆无忌惮?不过刚才确实有点不好意思。 谢云昭轻轻拍了下秦婉初的手背,说:“你先去前厅等我,我还有几句话要跟王爷说。” 秦婉初乖巧的点头,懂事的走了。 她的顺从落在庄清和眼里,都变得令人十分烦躁。 秦婉初走后,谢云昭才走近庄清和,笑着说:“我与阿初刚才是情难自抑,让王爷见笑了。” 这是在炫耀吗?!庄清和眉头挑了挑盯向谢云昭,只听他又说:“不过想来王爷也看到了,阿初真的是太爱我了,你似乎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谢云昭笑着走了,庄清和盯着他的背影,心想秦婉初是不是真的太爱他不知道,但他真的是太欠打了。他开始后悔自己是不是对这个谢云昭太仁慈了,既然是决心要抢女人,他该铁石心肠一些才对。 可是,他每一次的试探却都越发证明了那两个人的相爱,甚至也越发证明谢云昭确实是个值得托付的人,他但凡混蛋一点点,庄清和都不会像现在这样的纠结。 可淋过雨的人,才会想着要替别人撑伞。 ...... 谢大人怒气冲冲到了通勤殿,皇上正在欣赏美人跳舞,新宠幸的李美人身段妖娆,舞姿一绝,令皇上垂涎三尺,也才堪堪暂时忘却了不能得到谢云婳的痛苦。 “皇上,臣有事要请示,还请准臣进殿。”谢大人站在殿外,声音铿锵有力,透着一股令人不能拒绝的威严。 皇上感到一阵头痛,但还是把美人遣了下去。谢大人上得殿来,却见皇上略有些衣衫不整,满殿酒味,他皱眉:“皇上还是应该多将心思放在民生社稷之上才好,莫要被酒色迷花了眼。” 知道谢大人说话一向呛人,比御史台那几个的嘴还臭,皇上扬手说:“是是是,谢爱卿说得极对。” “今日臣来是听闻皇上想为犬子赐婚,实在令人大跌眼镜。”谢大人继续呛声,“难道皇上竟不知道我谢家与秦家早有婚约?” 谢大人摆明了没有要商量,这是来质问的。其实谢大人一肚子气早就想撒了,只是因着四姓传承的事到底都是大家蒙在鼓里的,你不说我不说,窗户纸没捅破所以也不好发作,但现下真真是给了他机会啊。 皇上怔愣了一下,还以为放谢云昭回去,他总能琢磨明白,接受圣意赐婚与一意孤行娶秦家女孰轻孰重,不曾想谢大人竟问到了他脸上,这让他一瞬间感到了冒犯。 正要发作,谢大人却比他发作得更快,一步步逼近皇帝道:“秦谢两家的关系可直追朱帝时期,虽不能再以当世四姓自居,但想来皇上也是知道这个中情由的,两家联姻也是孩子们自小定下,皇上还是莫要做那自作聪明的事才好。” 李公公守在殿外听着里头的皇帝被三朝元老给训得一愣一愣的,他叹了口气,也只有谢大人敢如此放肆了。 “说到当世四姓,皇家庄室也曾是其中之一,朕也是念及此情才会想给小谢大人赐婚啊,并没想到原来他已有......” “不管皇上是想到还是没想到,总归这件事还是莫要再提。”谢大人横眉一瞪哼了一声,“皇上自登基以来未有仁政恤下之策,外头传言属实难听,还是多花些工夫在政绩民生上吧。” “谢爱卿,朕可以放弃赐婚,但是你说朕无仁政恤下是什么意思,是在猜疑朕非明君吗?”皇上一拍桌子,怒了,若非顾忌秦谢两家的在朝根基以及太后的交待,他真想现在就扭下这老匹夫的头来。 “是也不是皇上自己掂量,就拿最近你想建那劳什子的观云台来说吧,依臣之建议,还是不要建了吧。” “你?” “劳民伤财,非良政也。”谢大人说罢,一摆袖袍转身而去。 皇上怒不可遏,他叫道:“想让朕不建观云台,不是不可以,谢大人只需做一件事便可让朕罢了此念。” 谢大人转头看向皇上,皇上笑着说:“让你的嫡女入宫为妃,秦谢两家要联姻,庄谢二姓亦不可断了情谊啊。” 谢大人脸上闪过惊疑不定之色,但很快恢复,他握紧了拳头说:“早前就跟礼部的人说过了,婳儿先天不足,难以在君前伺候。况且皇上已有无数美人相伴,不缺这一个,老臣就这么一个女儿,还是饶了老臣吧。” 谢大人怒气冲冲的来,怒气冲冲的走。皇上倒在是殿上发了好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