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时间并不足以让崔季桓赶至上安城,但好在崔季桓早前在朝中养了足够多的人手,一封急信足以让他成事,颁布帝逝之消息,并宣告天下天启帝死于儒诚王之手,即立幼子为帝,以稳大局。 李沛之一掌拍碎了面前的长桌案:“好个崔季桓,竟敢渔人得利。” 庄荣渊却并不以为意:“幼帝何需顾忌,杀了崔季桓自然一盘散沙,我确定此人一日之内到不得上安,此刻不过是他的手下在做事,但我们的联军早已备好,即刻发兵,覆了王朝,他一个人也做不成什么。” “没错,发兵吧。”旁边的清海军首领也如是道。 于是,联军三军整装,发兵上安,直取朝堂—— 鹿台大会之谈故,天下谈之变色,好些在鹿台吃了亏的叛军只能自认倒霉先缩回自己的地盘,不敢再妄动,八军联合的动静不小,一日之间,整肃了数十万军队,朝着上安进发,这阵势显然是要一举覆了上唐。 大军进发,庄清和并没有被任命先锋,庄荣渊指论的是林舒望进入联军担任攻打上安之职。 所以第二日一早,结束议会庄清和便拼命的往庄荣渊指给他的那处竹林赶去,中途谢云昭与秦修然也骑马而来,秦修然除了去看望秦婉初自然更重要的是接走卫知柔,但谢云昭此行目的为何,二人对视了一眼,都心照不宣的没有说话。 到得竹林木屋时,只余一队天字军恭候在此,另有卫知柔端着茶杯望着澄澈的天空,一脸的百无聊奈。 “阿初。”庄清和顾不得一身的风尘,折腾一夜的四肢疲累到透支,一下马便直奔屋里,可是寻了一圈也没再见到其他人。 恭候在此的一队天字军领队忙上前去解释:“王爷,侧妃与顾师已在一两支军队的护送下先行回云河州了。” “你说什么?”庄清和皱眉,“为何没有等我来?” “她走了?”谢云昭也甚感意外。 卫知柔看着谢云昭没有再戴面具的那张脸,略显出几分沧桑感来,她起身道:“别找了,走了就是走了,你回云河州去不就见到她了。” 庄清和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他能感觉得出,秦婉初这是有意在避开他,甚至有意在避开谢云昭。 他看向谢云昭,眼神复杂。 秦修然颓然的抓了抓头:“哎,这丫头啊......” “秦大哥是来接我的吧。”卫知柔凑上去笑着说。 秦修然看向她:“你没事吧。” 这句没事吧自然问的比较多,卫知柔也听出来了,她摇头:“无事。” 秦修然了然,他看向二人:“这次没能好好跟阿初道别,全怪你们两个,我只有一句话,我不管你怎么处理这件事,总之谁再惹她伤心,别怪我手中的剑。” “知柔,我们走了。” 卫知柔却摇了摇头,她看向庄清和说:“王爷,其实你也感觉出来了吧,她有些刻意避着你,但这也不难理解,你瞒了她这么久,她心里多少是有些气的,真相摆在眼前一时难以接受也是有的,不过你也别太难过了,待她想通了一切就都好了。” 庄清和捏着手看向她:“阿初可跟你说了什么?” 卫知柔摇头,她看向谢云昭:“不过她说她手中谢云婳的那张传承图,应该要还给谢氏后人。” 谢云昭怔然,随即苦笑:“可她却并不想见我。” “明明是你先选择了瞒着她。”卫知柔别嘴,“她终究想不好到底要怎么面对你,或者说面对你们,听闻八军联合出动,要对上安用兵,她想你们应该都是有大事要去忙的人,她不想烦着你们,且让你们先去解决大事吧。” 谢云昭叹了口气:“好,反正迟早是要见的。” 庄清和也不得不先放下这件事了,他看向秦修然:“你当真还要回光复军,如今局势已再不同往昔了,真要与我为敌,与阿初为敌?” 卫知柔拦在秦修然面前:“喂,我说王爷,有你这样当着我的面儿挖墙角的吗?” “那不如你也一直跟我回云河州啊。”庄清和苦笑一下,大了不就一起挖,若是成功了,想来庄荣渊要感谢死他的。 “我,我我我......”卫知柔我了半天终究没我出来。 秦修然苦涩一笑:“军令状在身,你是知道的,我对朱奕的那个誓言永远有效。” “天启帝已经死了。”庄清和说,“你不必再有负担了,军令状严格说来已经完成了。” “话虽如此,但气节不许。”秦修然说,“我主未有对不起我处,我岂能弃他而去,况且我与知光之间的情谊是过命的生死之交,想来你是懂得的。” 终究是羁绊住了。 庄清和只好不再说什么,又看向谢云昭:“看来也不必劝你了,一定也跟他一样吧。” “其实你也不想劝我。”谢云昭叫破他的心思,“我真跟你去了云河州你才不知道要怎么办吧。” “......” 气氛终究是冷了下来,无人再说话。 而秦婉初骑着马一早出发,也一路没有说话。 顾师也一直默默跟随,观察着她失落冷冽的情绪,一如这寒肃的风里没有半点水分,只冷辣辣的呼在脸上。 直行出了鹿台山地区,秦婉初才道:“昨晚不该冲你发脾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