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蠢嘛,让人当鸭子赶了还以为自己是他妈丹顶鹤呢坏的就要查清楚,他还干了什么坏事” 说着,冷笑道,“找毛病,翻旧账,我在行” 李景隆没说话,竖起大拇指。 “多事之秋”李景隆又道,“要谨慎” “明白了”何广义拱手,“多谢” “咱俩谁跟谁”李景隆白他一眼。 呼噜噜 一张巨大的铁篦子,架在碳炉上。 铁篦子上头,左边放着一把翻开的铜壶,右边放置着几颗烤得冒出香味的洪薯。 吏部尚书侯庸,小心的把洪薯翻了个面。 旁边暴昭拿起铜壶,给几个空杯子注满茶水。 茶水红褐色,是藏红花的花茶,加了冰糖。 “这洪薯,还是秋天的时候,皇上赏的”侯庸一身粗布衣裳,缓缓开口,“福建那边的山地,今年多种了此物,想来许多百姓因此物,能少几分困苦” 说着,他也不嫌烫,龇牙咧嘴的掰开,黄瓤阵阵飘香。 咬了一口之后,继续道,“要是早些年有这个东西,中原等地何至于苦成那样”说着,好似想起了什么,“我在中原当布政那些年,正赶上朝廷连年对塞外用兵” “卫所官兵抽调前线,壮劳力当民夫,牲口钱粮就地筹措”侯庸探口气,“场场大胜,连蒙元皇帝都差点给抓来了,听着是提气。可是民生上嗨,民间有的人家,生了女孩要溺死” “是呀,百姓苦”另一御史杨靖也开口道,“百姓怕打仗,可那些高门大户却不怕。一打仗,民夫钱粮都是他们来收。呵呵,他们倒是盼着民夫都死在外边,或者民夫跟他们借贷贿赂官吏逃脱差役,这样的话他们就有的是理由兼并土地” “光是征粮帮着收税,他们就捞饱了”兵部尚书茹瑺也在此列,张口道,“我在福建当参政时闹倭寇,朝廷下旨让当地布政用兵,布政司给下面摊派粮饷。哈,下面的士绅,直接给来了个加倍多出来的,都进了他们自己的口袋” “所以说,摊丁入亩是德政”暴昭抱着茶杯,“官绅一体纳粮,也是德政”说着,叹口气,“皇上那句话说得对,这弊端不改,大明朝就是面子上好看,里子上稀烂。百姓还是苦,士绅还是肥” “熟了香”侯庸吃着烤好的洪薯,吐着热气,“都尝尝” 随即,见众人都拿起洪薯,他又继续说道,“好政策不怕走样,走样起码能调,就怕地方上阳奉阴违京城里这么闹,才是个开始。地方上尤其是南方,士绅和官员就他妈好似一个娘胎里生出来的亲兄弟似的,难解难分呀” “哈哈”他难得说句脏话,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眼看是年关,过了年就是二月,二月就是会试的春闱”侯庸又道,“还有得提防呢” “皇上的意思很明显了,京城里头抓大放小”暴昭沉吟道,“地方上呢德政是德政,但地方上的安定也事关重大。李至刚那六亲不认的,唯恐死的人太少” “我倒是有些佩服他了”御史严震直叹口气,“要是把我放在他那个位置,绝没有那个魄力” “你当是好事”杨靖看他一眼,“现在闹得欢,将来拉清单” “地方上一闹,必然有许多缺空出来”侯庸拍拍手,随后在衣服上擦擦,“我管着吏部,这两天已经有人开始递话了” “呵,聪明人还真多”暴照笑道,“谁呀我这廉政院可是许久没抓人了” “毛遂自荐算什么罪过”侯庸瞥了他一眼。 “我是想给你提个醒,分寸”暴昭冷冷道。 侯庸一笑,“老师走之前告诫的话,就在我耳朵边上一直响。” 他口中的老师,就是已故文华殿大学士凌汉。 “今儿召集几位来,也是想说,都想想他老人家的话”侯庸朝茶碗吹气,低声道,“南派清流可以败但不会倒也不会允许他倒。所以,咱们不能学他们那一套,拼命的踩。” “这时候恩恩怨怨的放一边,当务之急是帮着皇上梳理好新政”说着,侯庸放下茶碗,“别让自己的门生在下面闹腾”说到此处,叹口气,“多事之秋低调,谨慎,别让人抓住话柄”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r r。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