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被擒住的马夫身上。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魔教中人?”那马夫又惊又疑。 谢尘道:“你若真是魔教中人,凭一枚白虎玉令,他何明就算是拼了自己的命也要保你,又怎么会带人拿你?更何况……” 谢尘叹了口气:“这些一会儿再说。” 他又转向何明道:“案子到了这里,就可以说是水落石出了。” 何明叹道:“是啊,当你有白虎玉令,只需要随便扯些理由,就能让朱贺吞下药丸。” 那马夫接话道:“不错,我只是骗他说我对他不放心,所以骗他说给他下了毒,每月都要解药,否则求生不能。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往日里给他的全是普通的药丸,而这一次给的解药,却是真正的剧毒!” 谢尘看着马夫道:“至此,这案子的疑点只剩下了两个,一个是你为什么一定要在墙上写下血字,另一个就是你朝我射的那枚石子。” 不等马夫开口,谢尘走到墙边的柜子旁:“我后来仔细想了很久,才想明白,你那时想要射的根本就不是我。” 说着,他伸手在柜子上摸索起来。 只听咔得一声,柜子的一角被扭动了。 一块地砖缓缓挪开。 “这边是你向我射那枚石子的原因了。”谢尘道,“那时我和晓婵黑衣蒙面,你认不出我们,但却知道我二人并非何明下属,所以才拼着暴露的可能提醒我这暗室。” 那马夫点头。 密室并不大,众人一下去,就听到阵阵女人哭声。 没走几步就看到数个被关在笼子里女人,仔细一数,不多不好正好二十四人。 谢尘摇头对何明道:“你们真是该死。” 何明不答话。 谢尘道:“我此前就听闻四圣魔教有一门采阴补阳的邪门武功,想必这些女人就是被你们暗中绑来送往西域供人练功的鼎炉。” 何明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谢尘道:“你以为我昨夜只是为了打草惊蛇,却不知道我也是为了拖住你让晓婵去衙门查看这些年关于女人失踪的卷宗。” 何明道:“凭你这一手,就算是在六扇门里做个捕头也是绰绰有余了。” 谢尘道:“只是我想不明白,若是供人练功,为何只有这么几个?若说是你们谨慎,仅仅如此数量怎么够?莫非在其他大城也有如此?可这人数虽少,但没有你这捕头掩饰恐怕也难以持续如此长久。” 何明笑道:“这便不是你能够知道的了。” 谢尘道:“一月一人,莫非你们只是为了供给一人?” 何明这次却不回答了。 谢尘道:“不过这终究是与本案无关的事情,你现在不说倒也没事。” 他转向马夫:“你为了报仇以白虎玉令骗了朱贺何明混进朱家伪装成马夫,可却偏偏错过了陈杰,于是只好隐忍两年。” 马夫道:“不错,我忍辱负重两年,就是怕走漏了消息陈杰不敢回来。可是却没想到在客栈里陈杰竟然识破了我的身份。” 谢尘道:“这就是你没有能够以毒杀他的原因了。” 马夫点头:“朱贺这狗贼离了西域魔教总坛多年,倒是不知道具体情况被我轻易哄骗,可那陈杰却不同,他往返两地多年,三言两语间我便漏了陷。” 谢尘好奇道:“这倒是奇了,持有白虎玉令地位崇高,陈杰怎么敢盘问你?” 那马夫道:“我也纳闷,可他见到我的令牌后不仅不恭敬,反而似乎有所戒备,说了不过几句,就动起手来。我恐怕是他在西域魔教中听闻了什么新的事情,否则必然不会如此。” 谢尘道:“大概也只有如此解释了。” 那马夫又问道:“方才你说我并非是魔教中人时似乎有话没有说完,又是什么?” 谢尘叹道:“会残阳登峰和三十六路凌寒拨雪剑的人恐怕不会是魔教中人。” 那马夫惊讶:“你竟然认得我的武功?” 谢尘叹息:“我不仅认得你的武功,还知道你姓王。” 那马夫目瞪口呆。 谢尘又道:“你的母亲是叶云婉,父亲是王卢虎对吗?” “王卢虎!”何明惊呼出声,“难怪,难怪你有白虎玉令!” 谢尘叹道:“原来何捕头也是知道当年那件事的人。” 何明又惊又疑道:“我也不过是知道些只言片语,你却好像了如指掌!” 谢尘道:“我也是受人之托。” 何明道:“谁人之托?当年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马夫看着何明道:“不错,你所说的句句属实,我本名王涛,你所说的受人之托,又是谁在找我?” 谢尘道:“你何必明知故问?” 王涛道:“他们当年都不管,现在却又想找我?” 谢尘道:“昔年往事我无法评说,但是想要找你,也是人之常情。” 王涛又问:“他们竟然愿意把这事情告诉你?” 谢尘道:“其实叶前辈并不像你想的那般绝情,当年的事情,你比我更清楚,更何况,他们也为你一家指明生路,可是终究是天意弄人。” 王涛道:“是啊,逃往中原。我自然知道我不该恨,可是我却不能不恨。虽然心里明白我不能奢求更多,可是……” 谢尘道:“我自然知道你所想,若是当年天山派肯做得多些,或许你一家就能保全。” 王涛道:“我虽然恨,却也知道恨自何处!我虽恨天山,却更恨魔教!” 谢尘道:“所以你三年前血洗了当年的分坛。” 王涛道:“不错,他们二十四年前没有杀了我,我却不论如何都要杀了他们!” 谢尘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王涛道:“倒是我运气好,二十四年前落入流沙不死,今日又有你揭穿真相。” 谢尘道:“若是没有我,你为何不争辩?” 王涛道:“我自然是要争辩的,可是在这里却不能争辩。” 谢尘恍然,若无自己王涛不论如何争辩都将无济于事,他杀了朱贺陈杰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若再说何明是魔教只会被人认为胡乱攀咬。 王涛继续道:“我所能做的,只有赌会有其他官员提审,在那时翻供或许尚有一线生机。” 说着,他又看了眼何明:“不过有他在,我恐怕是等不到那时候了。” “二十四年前那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何明对王涛的话无动于衷而是开口问道。 王涛道:“你死到临头却还在问别人的事情?” 何明道:“我虽然是圣教中人,但也是个捕头,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