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风华(82) 林雨桐都很惊讶, “他真那么说的?” 真的! 林雨桐就叹,“可见有时候多想,是容易把人往坏处想的!”咱知道李敬业谋反, 反的是武皇。但很多人造反,不都是打着这个那个幌子, 谁没有一点私心呢? 结果看走眼了,人家李敬业就是一个单纯的、没有私念的、忠心耿耿的反贼! 这个结论听的四爷就笑,躺下了却睡不着,说桐桐, “别大意, 当心点!从来都是明枪容易躲暗箭最难防。有时候不是上面的人要把你怎么样, 而是那些想巴结上面的人,他们以为上面要把你怎么样。” 知道!小心着呢。 四爷的眼里却忧虑更甚, 第二天,他没急着当差, 而是去了国公府, 去找李敬业, “……家里不管是谁,都多存警惕之心吧!不管是朋友还是同僚, 哪怕是一些旧关系, 也不可全心信赖。公主手握权柄,想在她身上下手, 不容易。可若是英国公府出事了……” “圣人还能要了咱们的命?”李敬业可不信这个话。 “要是以咱们的命为要挟, 迫使公主和离呢?” 以公主的性子, 她能砸了金銮殿!还真就不怕! 四爷:“…………”你这个认识很到位,但是:“要是家里人一个一个的都遭遇了某种不幸,公主不得不守孝呢?” 李敬业:“………………”这个儿子的心怎么这么脏呢!是不是把人想的太坏了? “这是代价最小, 可效果最好的法子了。”自己和桐桐上面,一层一层又一层的长辈,挨个的往后排,真要是意外没了,光是守孝,拖住桐桐十多年是不成问题的。别觉得不可能,不可能那不是没逼到那个份上。四爷跟李敬业把事情摊开了说,“连您都知道,公主的权柄大。也看出来,公主能协调朝臣的关系,她做事不激烈,因为名声甚好,朝臣们从不防备她!事实上,公主确实是没想做什么。但是,坐在上面的人想用她,得却得防着她,这个你懂的吧。” 这个自己自然是懂的! 李敬业叹气,之前只想着,万一自家这儿子和儿媳妇想着造反,这玩意指不定真行!但行,咱也不能干呀!忠臣就好好的做忠臣,可不兴多想。 可这个事反过来,人家真的就特别相信自家的忠心吗?未必! 易地而处,咱也替圣人想想,圣人也担心公主权利不受限制,朝堂有支持,身后又武勋军权,一个不好,就是尾大不掉。而天后呢?可别提这位了,她连亲儿子都算计,难道不会算计亲闺女?事实上,公主的存在对天后来说,就是一层掣肘! 再想想太子,太子脸上的巴掌印那不是印在脸上了,那是印在心里了。一国太子呀,脸是那么好打的?人家指不定在哪里猫着,想着扑过来挠一爪子呢。 也对!身后有英国公军权的公主和身后无依仗的公主,是不一样的!他们更喜欢随时能用,又不会造成威胁的公主。所以,把英国公府从公主身上撕扯下来,是一步好棋! 虽然这一步棋好,可实在是有些卑鄙。 “我知道了,女眷等闲不出门,我们等闲不出马场。”安分几年,以保太平吧。 嗯!就是这个意思。安分起来,少给人一些机会。 但这些还不够! 四爷觉得,还得把府里的篱笆往牢的扎! 身后有四爷,桐桐其他的事是不管的!反正武后给的差事,自己做完了!沟通完成,中书省肯配合,这就可以了。 上官婉儿把事报上来的之后,武后愣了一下,“肯配合?” 是! “这倒是奇了!”武后放下手里的笔,问上官婉儿,“你说这是为什么?为何一样是女子,他们肯配合镇国,却不肯配合本宫,缘由呢?” 上官婉儿抬头看了一眼武后,这才道:“因为她们笃定公主没有私念。” 是啊!他们是这么想的,虽然这种想法很是可笑!而今再想,桐儿之前跟自己说的,都是对的!开头没开好,叫这些大臣充满戒备,而今后悔却也无再去办法了。 从这里她悟出一个道理,那便是做一千件好事,未必有人记住你!但你只要伸手做一件坏事,那别人一定把你记得准准的。 所以,有些事非自己伸手去做吗? 武后摇头,不能了!不能再自己去做了。 这一打岔,一时之间折子是看不进去,干脆起来活动活动。她转了转脖子,问上官婉儿,“今年凤仪三年了?” 是!凤仪三年了。 “给明年改个年号吧。”武后转动着脖子,“拟旨,拟明年的年号为……通乾?如何?” 上官婉儿愣了一下,这通乾的反语难道不是‘天穷’?这年号不大好吧?但她不敢言语,只应了一声,“这就拟旨,给圣人送去。” 嗯! 所以林雨桐就特别莫名其妙,连预备换年号这种事也有吗?她现在脑子里的纪年都是乱的,都是以自己的岁数为基准计数的,感觉好烦呀! 可要为这种事非要反对,又觉得小题大做,随便吧,你喜欢就好。 这边才觉得武后有时候好无聊呀,想起一出是一出。结果转脸,李治又下旨了,说是科举呀,《道德经》得和儒家一起考,凡是贡举人必须得精通儒家经典和道德经。 林雨桐更觉得莫名其妙,边上的刘德低声道,“奴婢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