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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殒香消(1 / 2)

冷思冰继续道:“许是因司徒威在战红门内胡作非为,被枢密院强行调过来了吧。功青院和战红门的制度完全一致,所以适才我说,不用交接。”

温如月忽而明白了些许,凝眸道:“原来如此,所以大人才救我……”

冷思冰颔首,目露忧色,“既是司徒威接任,若本官不把你从这里弄走,他定会对你不利,你曾误了他的事,恐怕他会取你性命。”

“不过,还是很抱歉,没能与你商量便替你做了决定。”

温如月摇了摇头,“没事,是我还要感谢大人。”

冷思冰却道:“不,是我愧对于你。那日你挟持了司徒威,成功拖延了时间,若不是你及时挺身而出,恐怕战红门真的会遭到司徒威的血洗。”

温如月心头一震,“血洗……司徒威为何这么狠?”

冷思冰的眸底闪过一丝惊惧,“嗯,他胞弟死在战红门中,若是不弄清为谁所害,定不会善罢甘休。司徒家个个武功盖世,他又是司徒家的长子,就连郝特也不是他的对手。”

冷思冰提起了司徒家的事,让温如月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

她微微一怔,又道:“对了大人,司徒瀚杀人的动机,会不会有些问题?真的只是为了替兄长捣捣乱这般简单吗?”

冷思冰脸色沉了下来,温如月的话,说到了他的心里。

他双目微狭,面露忧色,“其实我也怀疑,但目前也已无从查证。洗劫的消息传来是在司徒瀚死之前,所以司徒威洗劫战红门的原因,并非是因为司徒瀚的死。”

他顿了顿,又道:“你平日和司徒瀚接触多吗?他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闻言,温如月心里一沉,“奇怪的举动?说到这个,他有一次问我,知不知道有谁在做什么毒药?”

“毒药?”冷思冰一惊。

“对,”温如月尴尬地扯了扯唇角,“不瞒大人说,之前我本想给您下毒,加以威胁……但后来耿大夫死活不给我那两味药,倒是司徒瀚那时问我毒药的事,害我吓了一跳,以为是在说我呢。”

冷思冰凝眸,“所以,司徒瀚是来找毒药的?”

温如月淡淡点头,“是有这个可能。”

冷思冰眉毛拧了拧,考虑了片刻,“战红门哪里还有毒药?我确实想不到,且现在也无从知晓了。总之,先不管了,日后若有机会再查。此前,还有件更重要的事。”

“更重要的事?”温如月的眸子忽而又亮了三分。

冷思冰颔首,“我被任命为应天府宋城县的新县尉,委任去调查原县尉大人被害案,听闻是密室杀人案。这次门内的密室杀人案皆是你解开的,你是否愿意助本官一臂之力,今后同郝特一起,做本官的侍从?”

闻言,温如月心中打起了鼓,她不知该不该接受,但她真正想去的,是去找妹妹小瑶。

她顿了顿,道:“大人,我…想去找小瑶。既然处死失败者不是真的,那小瑶她去了哪里呢?大人适才不是说,为我们安排一个新的身份吗?我去找她便好。”

冷思冰眸色微凝,似是在心中斟酌了许久,而后,他沉声道:“给你们新的身份是为掩藏你们本该被处死一事,所以你们离开后,新的身份和去处是不能告知任何人的,更不可能有熟识的人在身旁。”

闻言,温如月心里一凉,忙解释道:“可…小瑶是我妹妹,她不会害我,我也不会害她的。”

冷思冰摇了摇头,“本官知道,但规矩就是规矩,这也是为了小瑶,明白吗?”

见温如月眸色微红,他又补充了句:“本官答应你,若有一天,这个残酷的制度不在了,本官和你们都不再有危险,亲自带你去找她。”

话落,温如月的心彻底冷了下来,她一瞬间觉得,或许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小瑶了。

她迟疑了许久,心底一片遗憾,可再一想到,小瑶真的还活着,她又忽而喜笑颜开。

她望着眼前的冷思冰,眸底流露出感激之色。适才冷思冰说的,叫她做他的侍从,既是恩人所托,那或许也是她最好的去处了。

于是她欣然点了点头,道:“好。一切听大人的安排吧。”

闻言,冷思冰的面上生了些喜悦。

只是温如月忽而又皱起了眉,似是想到了什么不合适的事,她又道:“可…可我是战红门失败者的身份,就算是您给了我一个新身份,也是有人见过我的。做您的侍从,若是有一天被识破,恐怕第一个连累的就是您……”

冷思冰淡淡道:“这个不必担心,本官自会安排好。”

听闻冷思冰这样说,温如月忙起身,笑着行抱拳礼道:“谢大人,那弟子…啊,不,属下愿追随您。”

话落,冷思冰却猛地起身一跳,脸色发青。

温如月也吓了一跳,仔细一看,是暗室的角落里忽然窜出一只胖乎乎的大老鼠。

温如月“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她又忽感不大对,又忙收了收笑容,憋着笑,道:“您堂堂门主大人…是真的怕老鼠?”

冷思冰回了回神,见那老鼠跑远了,才敢又坐下身来,“我是…嫌它脏。”

温如月忍不住又轻轻一笑,“大人放心,属下不会说出去的。”

**

翌日,又逢中秋佳节。

午时三刻,晓风拂起,满目凄凉。

素白的处刑台上,温如月和另外四名弟子被处置,一个个被反绑着手,被眸光狠戾的冷思冰“一剑穿心”。

鲜血喷涌而出,在他们的白衣上绽出了朵朵血花。他们带着恐惧和绝望的神色倒地而“亡”,染得遍地血红,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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