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的。 马管家虽然没有兴师动众叫人去官署通知马少卿,但府中主母马夫人他还是知会了一声的。 一听说岑世子登门造访还是专门来找自家儿子的,马夫人也吓了一跳。 她跟马管家的反应差不多,也以为是马文才在外面惹了乱子才叫岑暨找上门,岑暨的名声马夫人如雷贯耳,生怕马文才会在岑暨手底下吃亏,于是赶忙点齐了人马就紧赶着过来,却不想还是来晚了一步。 见马文才哭的满脸是泪,马夫人觉得自己心肝都要碎了,她就马文才这么一个儿子,平时看得就跟眼珠子似的生怕哪里磕了碰了。 马夫人虽然不知道没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但儿子都哭成这样了定然是受了欺负。 马夫人当即就怒上心头朝岑暨怒道:“岑世子,你也太过分了,这里是马府,纵你身份尊贵也没有这样上赶着欺负人的道理,我儿到底哪里惹了你了?竟要受此无妄之灾...” “我盼了多少年才盼来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辛辛苦苦好不容易将孩儿拉扯这么大,疼在儿身痛在娘心...” 马夫人说着说着眼泪竟也滚了下来,干脆就与马文才抱头痛哭,嘴里直呼“我苦命的儿呀——” 有了马夫人的加入,马文才哭的也不禁越发起劲。 母子两个哭声一个比一个响亮,那叫一个凄婉动人,知道的是儿子受了欺负当娘的心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搁这儿生离死别哭丧呢。 母子两个抱头痛哭,其他下人则纷纷涌上去小心劝哄,一时间岑暨三人倒被晾在了一边。 看着眼前这鸡飞狗跳的场景,燕宁沉默片刻,偏头看向岑暨:“我觉得咱们可以先赶下家了。” 岑暨:“......” 三人在一片震天哭声中沉默着踏出了光禄寺少卿府邸大门。 一出来,秦执就迫不及待狠吸了一口气,而后就是惊魂未定一边掏耳朵一边吐槽:“天呐,这真的是太可怕了,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说哭就哭,还有那位马夫人也是,我感觉耳朵都要被震聋了。” 燕宁心有余悸点头:“加一!” 还好他们跑得快,不然就照马夫人那护犊子心切的架势,很难不怀疑他们是不是会被人用扫帚赶出来,而这一切的诱因... 燕宁看向同样脸色不怎么好看的岑暨,语重心长搞劝诫:“世子,文明执法很重要,拒绝暴力从我做起,咱们毕竟是正儿八经衙门公职人员,而非...”上门收保护费的社会老大哥。 燕宁话还没说完,就被岑暨冷声打断:“是他先招惹我的!” 燕宁:“...嗯?” 见燕宁眼底隐有谴责,似乎对他的行为很不赞同,岑暨心中莫名就生出一丝委屈,不满辩解:“你方才明明都听到了,是他先出言不逊的,再说了,从头到尾我连根手指头都没碰他,凭什么说我暴力?!” 背刺来的猝不及防,秦执瞬间惊呆。 万没想到岑暨居然还能甩锅,眼看自己就要被扣上一顶“暴力”大帽,秦执赶忙跳脚大声辩驳:“世子,话可不能这么说,虽然动手的是我,但我全都是看你眼色行事啊!” 秦执:玛德好险,差点就要背锅了! 岑暨面色一僵,立马一个眼刀子甩了过去,冷冷:“闭嘴!” 这次秦执没有直接滑跪道歉,而是沉默三秒,在岑暨的死亡凝视中,二话不说扭头就朝燕宁告状:“燕姑娘,世子欺负我,您快管管他!” 燕宁:“......” 谢谢,您老可真是看得起她! 见岑暨已经朝她看来,燕宁抹了把脸,赶紧撇清关系,手动三连,斩钉截铁:“尊重,祝福,勿扰!” “......” 在马府耽误了一会儿,时间已经不早,天际西隅隐有晚霞浮起,岑暨一行也没闲着,直接就奔城门校尉陈府而去,然而—— “陈奔人还没回来?”燕宁诧异。 来开门的是陈府管家,一听说岑暨他们是来找陈奔的,当即就表示人不在。 “是,我们家公子已经好几天都没在家中了,不知岑世子找我们家公子所为何事?” 听燕宁问,陈管家忙恭声答,说话的同时还不忘悄悄打量岑暨,显然是对这位“盛名”在外的岑世子颇为好奇。 “你可知道他去哪儿了?”岑暨拧眉问。 “不知道。” 陈管家倒也老实:“我们公子经常在外面留宿,十天半个月不回府都是常事,若是要问公子行踪,老奴还真不清楚,公子喜欢到处跑,眼下不在盛京都有可能。” 陈府就陈金钟与陈奔两兄弟,陈金忠是城门校尉成日里忙得很,没有时间去管陈奔,相比于王天昱与马文才来说,陈奔显然就要自由许多。 而陈奔又是个闲不住的性子,时常喜欢在外呼朋结伴,要是哪日见他成天待在府里那才是出了稀罕事呢。 见岑暨面色不渝,陈管家忙道:“这样吧,老奴这就差人去公子常爱去的那几个地儿找找,若是找到了就及时告诉您,也免得您空等。”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没想到来陈府却扑了个空,岑暨揉了一下额角,正准备叫人去将那日在船上献艺的春花秋月姐妹俩喊来问话。 毕竟之前玉楼春被围困的记忆太过深刻,除非是迫不得已,不然岑暨是决计不想再踏入秦楼楚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