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燕宁现在只想赶紧结束掉这个话题,当即就面不改色心不跳斩钉截铁点头:“虽然世子你家世背景牛掰不怕惹事儿,心理素质强大不畏人言,但沈云舟好歹也是大理寺卿朝廷命官,再加上这儿还有这么多人看着,要是真起了冲突那不就相当于亲手将自个儿把柄递到人手上去了吗?” “亏本的买卖咱不干,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只图一时之快却让自己身陷囹圄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当然了...” 见岑暨面上怒容已有消散之势,燕宁一鼓作气乘胜追击,盈盈笑道,煞有其事:“我知道世子你宅心仁厚侠义心肠关心下属,看不惯这种恃强凌弱欺负弱小的行为,所以才想着能替我出出气,但我人微言轻受点委屈不要紧,若是连累世子你遭人攻讦那可就是大罪过了。” 燕宁对岑暨这种表里不一的作派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对外表现出的是疾言厉色不屑于阿谀奉承,可事实证明漂亮话谁都乐意听,岑暨也不例外,哪次公关危机不是以她顺毛撸说奉承话而结尾? 燕宁突觉心累,这种时时刻刻身边存在一炸药桶的感觉还真不大妙,摊上一情绪不稳定的上司就这点不好,得随时待命客串灭火员,看来一份工资还是拿少了,毕竟精神折磨远比体力劳动要痛苦。 “更何况...”燕宁眸光一转,在岑暨怔愣目光中突然就上前两步,低语:“揍人也得挑时机,大庭广众之下未免太过打眼,我看半夜套麻袋倒是可行。” 这年头干坏事谁不是悄咪咪进行啊,也就是岑暨还搁这儿整实名制。 岑暨:“……” 因为习武耳聪目明将燕宁小声献计听得一清二楚的沈云舟:“……” 扎心了老妹! 没想到燕宁会突然凑近,岑暨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因为离得近,似乎还能闻到一股若有似无的暖香。 见燕宁笑脸盈盈冲他眨眼,眉梢间透出一丝娇俏狡黠,岑暨原本汹涌怒气瞬间戛然而止,只觉心中某处仿佛被人轻轻拨弄了一下,如水珠溅入平静的湖面,瞬间就泛起圈圈涟漪。 见岑暨突然就变木头人盯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燕宁不明所以的同时还觉有些瘆得慌,以为岑暨是觉得自己这半夜套麻袋的主意太损,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又被扣上顶最毒妇人心的帽子,燕宁摸了摸鼻子,赶忙打哈哈:“那什么,其实这就是玩笑...” “好。” 燕宁试图拯救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岑暨抬眸一瞥,喉结微动,若无其事:“如果这样就能让你出气,那套麻袋也不是不行。” 燕宁:“???” 这回轮到燕宁瞪眼了,见岑暨似乎真在思索悄无声息套沈云舟麻袋的可能性,燕宁沉默三秒,还是没能忍住,真诚发问:“世子,你听说过夺舍吗?” “嗯?”岑暨微愣:“什么?” “没什么。” 燕宁若无其事:“就是以为你被穿了。” 这丫的和当初在澧县见到的那个压根就不是一个人吧! 燕宁突然就开始担心自己未来的工作量,都对她和颜悦色到这个份上了,那日后还不得将她往死里剥削啊! 不行,看来还是不能在提刑衙门久住,等办完这桩案子得即刻搬离,万一真薅着她然让零零七,她找谁说理?! 将岑暨与燕宁的对话一字不落听入耳中,□□晾在一旁的沈云舟面色已经不能用灰败来形容,岑暨声声质问就跟刀子似的直往他心里插,而燕宁最后那声斩钉截铁的“有”,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果然,燕宁是因为他才离家出走。 沈云舟心中闷得发慌,眼看四周目光都已经在朝这边汇聚,沈云舟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纷乱情绪,直接就打断两人窃窃私语:“陈奔的案子你们还办不办?” “自然要办!” 一语惊醒梦中人,直到沈云舟出声提醒,燕宁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只顾着在这儿灭火救场,差点把正事都给忘了。 眼看太阳已经高悬,灿烂阳光倾洒,连草地上原本沾着的晶莹晨露都已经被蒸发,显然时间已经不早,这要是再耽搁下去只怕都要到中午了。 见沈云舟一脸复杂看着她,燕宁也不管他到底有没有听见自己那番套麻袋之语,直接就神态自若扬眉道谢:“多谢沈少卿对我们提刑衙门工作的支持,若是案子能顺利侦破,这里头绝对少不了您的功劳,到时候多少给您送一个最佳辅助锦旗。” 燕宁不走心恭维话落,直接就一键切换办案严肃脸:“好啦好啦,别搁这儿扯七扯八了,该干活了,大字报警告!” 燕宁说着,也不管岑暨和沈云舟会不会继续开打了,一手拎着工具箱一手拽着岑暨就直接朝陈奔尸体的方向走去,同时还不忘扬声喊陆兆帮忙维持一下现场秩序,免得有人在她验尸的时候捣乱,而这个“有人”就很有灵性,具体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好嘞!” 对于燕宁嘱托,陆兆响亮应了一声,直接就让手下人以陈奔尸首陈列地为中心四散开来,圈出一个真空地带,同时虎视眈眈盯着大理寺众人,杜绝他们过来阻挠的可能性,务必要保证验尸工作的顺利进行。 眼看提刑衙门的人轻而易举就将案子侦办权拿到了手中,惨遭夺案的以周捕头为首的大理寺众人面色灰败耷拉着头,就仿佛一只只战败的公鸡,浑身上下都写着衰。 谁都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他们原本满怀期待的盼着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