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礼,态度恭敬:“在下提刑衙仵作燕宁,见过吴侍郎,今日贸然前来叨扰实属情况特殊,还望吴侍郎要见怪。” “仵作?” 燕宁一开口,吴庸注意力也被功转移:“官这些天倒也听了些风言风语,原以为都是些无稽谈,没到居然还真有女子在刑司衙任职。” 吴庸目光毫避讳在燕宁面上来回量审视,他一早就发现了坐在岑暨旁边的陌生姑娘,再一听她自称仵作,那其身份也就言而喻。 真千金也好,假千金也罢,这是沈国公府的家事,吴庸并感兴趣,于岑暨竟找个姑娘在提刑衙任职当仵作这件事,吴庸就觉得很可理喻。 吴庸眼睛微眯,冷哼了一声:“庆立朝百年,还未曾有过女子在衙任职的先例,岑世子你既身为提刑官,就该知道以身作则的道理,公是公,私是私,刑司衙可是你用来红袖添香谈情说爱的地。” 吴庸压根就信燕宁会真有什么能耐,先说女子为仵作闻所未闻,单就从她的年纪上看,也像是会有丰富经验的。 能在三司任职的仵作哪个是积攒了小几十年的领,只怕仵作是假,趁机谈情说爱是真,他落了下乘,这会儿得了机会吴庸自然是留余地进行抨击。 吴庸指桑骂槐只差没说两人间藏污纳垢清楚,话里话外还提到了沈国公府,隐隐有燕宁出来抛头露面避嫌是沈国公府教女无的锅的意思,听的燕宁都忍住生怒意。 只是还没等她做出反应,那边岑暨就已经冷笑一声:“你自己孤陋寡闻,就别在这儿丢人现眼,谁说女子能在衙任职?” 如果只单说他都还好,偏吴庸还扯上燕宁,这无疑是触了他的逆鳞。 岑暨狭长凤目微眯,清隽面庞沾染霜气,倏地起身站起:“燕宁破案有功,陛下特许她在提刑衙行走,有御赐金牌为证。” “金牌?” 没到岑暨会扯出宣武帝,吴庸嘲讽表情一怔。 光是吴庸,就连燕宁也愣住,她什么时候在皇帝那儿挂上名了?她是黑工的吗?还金牌? 燕宁一头雾水,知道岑暨这到底是信口胡诌的还是当真,正当她表示怀疑的时候,就见岑暨从怀中摸出一块约莫半个巴掌的金牌。 “睁你的眼睛看清楚了,此乃陛下亲赐,从前是没有女子在衙任职的先例,现在有了。” 岑暨嗤笑,眼中却无甚笑意:“如果吴侍郎要是此有异议的话,如当面去跟陛下说说道理,看陛下会会听你的收回命。” 吴庸:“!” 没到岑暨居然直接给人在陛下那儿挂上了名,还得了御赐金牌。 虽然只是粗粗一瞥,吴庸还是瞄见了金牌上刻着的“燕”以及“御赐”这几个字,也就是说,这姑娘在提刑衙任职是得了陛下首肯的,再无可置咄。 见吴庸脸色难看,岑暨扯了扯嘴角,轻蔑睇了他一眼。 其实他找宣武帝要牌子也是临时起意。 先前他虽然给了燕宁他的身份令牌,后来转念一,燕宁确实身份特殊,难免会遭人质疑。 所以在王天昱陈奔的案子破了后,他就顺势跟宣武帝提了一嘴,虽然遭了一番调侃,燕宁的身份是落实了,有皇帝做背书,看谁看瞎哔哔。 感觉衣角在被人拉拽,岑暨侧头,就见燕宁瞪圆了眼,正眼巴巴的看着他...手里的金牌,岑暨会意,从善如流将牌子递过去:“来是刚在国子监的时候就算给你的,一时给忘了...” 这也是他给燕宁准备的惊喜,结果燕宁一来就跟他保持距离,气愤下,金牌的事也就被他抛到了脑后。 燕宁也没到岑暨居然声响的直接就给了她这么一个惊喜,她压根就没听岑暨在说什么,全注意力都被手中金牌给吸引,估计是因为岑暨一直放在怀里揣着,令牌上还带着他的体温余热。 这令牌制作的很是精良,正面是用小篆镌刻的一个“燕”字,背面有提刑衙这四个字,周围则勾勒有复杂的花纹。 这都要,要的是...真金啊! 燕宁突然就到了她垂涎了很久的沈景淮的纯金腰牌,如今她也有了,万一哪天要是缺钱了,就冲这块纯金令牌都能让她吃穿愁,这可真是太太太太太实在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见燕宁爱释手,岑暨就知道自己这惊喜送了,中也松了口气,眼中觉泛起笑意:“喜喜欢?” “嗯!” 燕宁点头,连眼睛都在发亮,金牌欸,这谁能爱?! “喜欢就好。” 到当时宣武帝听见自己强调要求一定得是金牌时的微妙表情,岑暨轻咳了一声,摸了摸鼻子:“特意让人按你的喜好做的。” 她的喜好? 钱吗? 虽然岑暨没有明说,看着手中这块沉甸甸的金牌,燕宁觉得她懂了。 见岑暨含笑看着她,眼眸如暖阳下的湖面,波着粼粼微光,燕宁莫名还有些发窘:“很好,我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