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号令三万私兵的信物一到手,容晚玉便立刻让人知会卢院判出手相助。
很快,卢院判便在太医院留下苏贡安的一份重症脉案。
前有苏家长子次子入狱被关押,和他们一母同胞的苏贡安惶惶不可终日,最终病倒也显得合情合理。
更何况,没了陆院判后,如今的太医院,再无人和卢院判作对,这点小事,易如反掌。
重病告假的苏贡安,和清风一道,秘密启程,离开京都,直奔平遥城而去。
禾丰镖局的人还有不少留在平遥城,暗中监视山谷内三万私兵的一举一动,以备和此后的苏贡安、清风接应。
前脚,苏贡安和清风,才骑马离开京都,后脚,便有人从城门匆匆离开,往田首辅府邸而去。
那人一路直奔田府书房,入内面见田首辅,下跪相告,“主君,苏家三郎刚刚离京,往东南方向去了。”
田首辅眸中闪过精光,铺开一张舆图,手指点在京都之处,往东南方移动。
“东南方......只知一个方向,倒是不好确定他此行的目的地。”
“不过,太子如今已是惊弓之鸟,若要动手,五日后二皇子大婚之日,便是最好的时机,想来,他也不会错过。”
田首辅立刻差人,去通知二皇子,让他按照此前商议,速速将这消息,告知陛下。
田首辅意在让太子自断前程,由二皇子禀告此事,皇帝必然会派人彻查,也好提前防备,以免太子的人当真得手。
驻守在京都的军队,约莫还有五万之数,便有万一,也足以应付太子的人了。
身在宫中的二皇子,一直在等着田首辅的消息,连大婚的事都没怎么放在心上。
二皇子侧妃柳氏,捧着新改好的婚服,缓步入内,温柔一笑道,“殿下,婚服改好了,您可要试一试?”
坐立不安的二皇子听见门口有脚步声响起,还以为是田首辅派来的人,满含期待地望去,见是自己的侧妃,又有些失望地坐了回去。
对试穿婚服也丝毫没有兴致,意兴阑珊道,“放旁边就是,不用试。”
柳氏是娴贵妃的侄女,也是二皇子的表妹,嫁给二皇子为侧妃已有好几年了,在娴贵妃的有意撮合下,去年已给二皇子诞下了一个庶子。
她自诩和二皇子有青梅竹马的情谊,虽然没能争地正妃之位,但在二皇子身边,早已习惯为他料理后宅之事。
今日见二皇子对自己有些爱答不理,柳氏秀眉微蹙,将装着婚服的托盘重重搁下,立时红了眼眶。
虽已生育过孩子,但体态保持得良好,犹如少女之姿,一哭起来,更是我见犹怜。
“容家小姐还未过门呢,表哥便不愿搭理妾身了。待几日后完婚,只怕表哥便要将妾身和东哥儿一同抛之脑后了。”
二皇子往日虽风流成性,但对柳氏这个多年相伴的表妹也十分爱怜。
见她拈酸吃醋,也不恼,反而大笑着上前,将人搂入怀中。
“容沁玉怎么比得过表妹呢,你和东哥儿是本殿心尖上的人,便是日后她容沁玉有孕,也绝对越不过你们娘俩去。”
柳氏也并非无故闹脾气,而是害怕容家小姐入府后,会影响自己和孩子在二皇子身边的地位。
听二皇子如此许诺,柳氏才破涕为笑,依靠在二皇子的怀中,一副体贴模样。
“妾身只是害怕表哥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有表哥这句话,妾身便知足了。待容家小姐过门,也定会以礼相待,不让表哥为难。”
二皇子低头轻嗅柳氏青丝间的香气,想起坏了自己好事的容沁玉,冷笑一声。
“她不值得你以礼相待,若不是容家女的身份还算有些用处,她给你提鞋都不配。”
曾几何时,二皇子待容沁玉也有过柔情蜜意,到底顾念她失了清白给自己,想着待自己娶了她的长姐容晚玉后,也可给她一个名分。
但如今,容沁玉使计坏了自己迎娶容晚玉的好事,二皇子自然对容沁玉再无半点情意,只剩下满腹的厌恶。
将脸贴在二皇子胸口的柳氏眼眸一转,心中对这个即将入宫的二皇子妃更多了几分轻视。
两人郎情妾意地黏在一起,青天白日险些擦枪走火之际,宫人忽然来报。
柳氏匆忙起身,拉起松松垮垮地外衣,眼见二皇子立刻抽身离开,听了宫人的通传后,一脸兴奋地往外走,一声招呼也没跟自己打。
“殿下如此匆匆,去干什么?”柳氏有些疑惑,开口问询宫人道。
宫人避开目光回应道,“是田首辅派了人来,说有要事要和殿下禀告。”
柳氏闻言,得知是正事,便收起了好奇的想法,扭着腰身替二皇子继续张罗起了迎娶二皇子妃的琐碎之事。
和田首辅的下属碰面后,二皇子得知太子已然中计,面上的笑容压都压不住,兴奋地直搓手。
“好,太好了。大哥,你跟我斗了这么多年,到底还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过你放心,弟弟仰仗大哥照拂多年,待弟弟继承大统,定然不会忘了兄长的恩情。”
二皇子回屋换了件衣裳,便直奔皇帝的书房而去,这个时辰,父皇一般都在书房中批改奏折。
德贵守在殿外,见二皇子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前来,忙上前一步,拦住了他。
“奴才参见二殿下,不知殿下此时前来,有何要事?”
二皇子恨不得立刻将太子的罪行禀告给皇帝,言语略显急切,“父皇可在殿内,劳烦公公通传一声,便说本皇子有要事相告。”
德贵见他焦急的模样,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