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壬鹰接住箱子,已猜到箱中之物,脸色登时变得惨白,喃喃道:“韵儿,韵儿!”面容逐渐狰狞,头上的根根白发似乎都要炸起,双手开始颤抖。 琴书棋渐渐停止折扇的挥动,凝神戒备。 康壬鹰缓缓将木盒放在地上,双手拧成鹰爪,尖叫一声道:“纳命来!”猛地抓向琴书棋。琴书棋早有戒备,急忙后撤。折扇在身前若舞梨花,将全身上下大穴全部挡住。 却听得“咔”的一声,康壬鹰一爪已经抓住折扇边缘,琴书棋吃了一惊,急忙撒手,不想康壬鹰跟着又是一爪,对着琴书棋心脏而来,势必要一爪将他抓死。 琴书棋及时撒手,已经退出一个身位,不想康壬鹰右手一长,却是通臂拳的招式,还是抓向他心脏。 琴书棋想要再退已是来不及,大惊失色,忽然脚下一滑,竟直直地向后倒去。头撞在地上,眼冒金星,晕晕乎乎的。 这下虽然狼狈,却勉强躲开了康壬鹰这致命一抓。被他手指从右胸向上划出三道血痕,鲜血汩汩外冒。 康壬鹰跟着左手又是一抓向下抓向琴书棋小腹。只见他左手鲜血淋漓,却是他刚刚强行抓住折扇,左手已经受伤。 琴书棋刚刚侥幸逃脱,虽然保住了性命,但伤势着实不轻,如何能躲开这摧金断玉的一抓,只能闭目待死。 却在此时,忽觉后颈一紧,身子倏地后退,却是琴昭看康壬鹰发疯,急忙下场,她离得较远,第一招没有赶至,第二招终于来得及。 康壬鹰第二招扑了个空,跟着接连数抓,均对着琴书棋要害。琴昭拖着琴书棋极速后退,连着躲开三招。 忽然,琴书棋双足横扫,卷起一片沙尘。 康壬鹰眼前一片模糊,什么也看不到,双爪翻飞,乱抓一气。 琴昭趁机将琴书棋拖到身后,接着后拖之势,身子反而向前,从头顶绕过康壬鹰,飞起一脚,将被丢在地上的折扇踢向康壬鹰。 康壬鹰已经状若癫狂,丝毫不顾及背后的一击,直接被打中,身子猛地向前扑跌,一口鲜血喷出。 琴书棋左胸至肩受了重伤,整个左半边身子动弹不得。看康壬鹰扑来,右手一掌拍向他的小腹。 康壬鹰已经毫无抵抗之力,眼看要被兄妹二人当场杀死。 却在此时,一个黑影从天而降,一掌劈向琴书棋的掌力。琴书棋掌力为他掌力逼迫,飞向旁边。 来人一把抓过康壬鹰,躲开琴书棋这致命一击。 琴家兄妹吃了一惊,定睛一看,只见来神身着一身紫衫,身形高挑窈窕,却是个中年美妇。 琴昭双手抱拳道:“原来是前辈!若前辈要康壬鹰的性命,便任由前辈来取。”来人正是王连依的师父“沈九”。 “沈九”道:“我对你们的恩怨没兴趣,我只想知道我徒弟在哪儿?” 康壬鹰面如土色,折扇已经插入他的肺叶,连呼吸都十分痛苦。 王连依看师父现身,如同大鹏展翅一般,从桅杆落下,大步来到“沈九”面前,拜倒道:“徒儿拜见师父!” “沈九”看王连依无事,面露喜色,随手把已经半死不活的康壬鹰丢到一边,上前扶起王连依道:“你没事就好。师父听说你在五湖飘香中了敌人的奸计,好不担心。” 王连依听她说的真切道,眼眶一热,道:“徒儿处事不明,让师父担心,请师父见谅。”“沈九”道:“好孩子!师父知道你没事就好了。”说着,身子一轻,已经飘出三丈外,道:“连依,保重!好自为之。” 以王连依现在的轻功,要追上“沈九”并不是难事,只是看她忽然出现又迅速离开,自是不想与自己深谈。他从未忤逆过师父之意,虽然心中有诸多疑虑,还是恭恭敬敬地拜倒道:“恭送师父!” 送走了“沈九”,王连依这才转过身来,走到琴昭面前,从怀中取出《秋香图》,双手递给琴昭道:“在下偶尔得到此物,特意回旭日山庄物归原主。不想误入小姐大船,不敢现身,请小姐见谅。” 琴昭看外包便知道这是《秋香图》,伸手接过道:“多谢王大侠!王大侠不但协助庄内之人抵抗康家堡,今日还寻回这绝世宝物,乃敝庄的大恩人。只是眼下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请王大侠先上在下大船,待这边事毕,在下亲自来谢。” 王连依道:“多谢小姐盛情款待。”说完,让一个侍婢带着上大帆船。 侍婢将他引入琴昭临时处理事务之所,却见这是一个不大的船舱,中间有一张方桌,围着方桌,能坐下三到四人,桌上摆放着精致点心,不知是一直便放着还是因为听到王连依上来,临时摆好的。 在桌子的左侧是一张山河社稷图,上面大明、满清、蒙古诸部、哈萨克部、李自成军、张献忠军等各地叛军都标的清清楚楚。没想到行事古怪的旭日山庄,雍容大方的琴昭,竟然也会关心天下大势。 不多时,琴昭缓步走入,王连依急忙起身。琴昭敛衽施礼道:“家兄深受重伤,急需修养,不能见客,请王大侠见谅。” 王连依道:“令兄身体要紧。琴小姐今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一举攻破康家堡,此乃当年忠义帮都未完成的壮举。” 琴昭只是微微一笑,道:“请坐。”与王连依分宾主坐了。 丫鬟给二人倒了茶。 琴昭道:“若康家七鹰都活着,旭日山庄可不敢正眼瞧康家堡。今日能一举而破,也是侥幸。若非旭日山庄分布广阔,康家堡一时找不到,说不定先被灭的是旭日山庄。” 若说康家堡真正输在了哪里,或许并非实力不济,也非排兵布阵,乃是他只是贪心,想要那幅画,而旭日山庄狠心,直接要了他的命。 王连依道:“琴小姐过谦了。在下伏在桅杆之上,看小姐挥斥方遒,也是心潮澎湃,激动不已。” 琴昭微微一笑,道:“敢问王大侠师出何门?在下虽见过尊师两次,却不知尊师高姓大名,师出何处。”王连依道:“家师乃是山中隐士,不想别人知道她的姓名。说来惭愧,只因我初入江湖,懵懵懂懂,恩师这才放心不下,破例下山。” 他不想因为师父自号“沈九”与人争执,故意找个借口托词。 琴昭道:“尊师温婉大气,想来当年也是个叱咤风云之人。对王大侠舐犊情深,也让人羡慕。” 王连依道:“惭愧,惭愧!在下让恩师操碎了心。”他不想再说师父之事,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