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人,民女所说并无虚言。当日之事,可是有同去的马夫作证的,王府的家丁、管家和教坊司的妈妈也可作证!”
顾汀郡垂头应答,却是在不经意见眼中精光一闪,反将了她一军。
这套关系链在当年早已疏通,当然,王府宴会后丢了个歌女,又有谁会深究呢?
“不巧!顾汀郡,你说这些所谓的证人,本官一一全查到了!”
木一然的话今顾汀郡神色一顿。
顾汀郡本以为摆出琏王可保自己无忧,而她是打死也想不到一小小的知府敢动到琏王的头上!
这事确实是全查了一遍,不过不是木一然,而是小纸片的手笔。
几日前,他受琏王之命调查王妃之死,顺带着将几年前的旧事翻出,那几位与当年之事相关的人多是不在王府了,但也在调查之后查出了点意外的消息,这便有了之前木一然问顾汀郡的问题了。
“怎么?还不说实话?”
木一然也不再多问,起身,走到顾汀郡前身,然后一字一句地在她耳边道:“那本官来给大家一个答案吧!”
“三年前,琏王做寿,请来一举成名的教坊司花魁云湘姑娘前来庆贺,连带着琴师和驾车的马夫一同前往。表演之后,只有你与马夫回到了教坊司,唯独少了云湘姑娘一人。据王府管家所说,云湘姑娘是同你们一起离开的王府,教坊司的妈妈也说并未见到她回到住处,这般只有一个可能——”
木一然一拍惊堂木:
“就是你与马夫一同害了云湘姑娘!”
木一然此言并非只是揣测,这一路审问过来,若证人的话全都属实,这琴师杀人越货的几率是相当大的!
而顾汀郡还未开口,另一声音却大肆喧嚷起来。
是同在堂上跪着的,顾汀郡那马车夫,突然惊惧出声:“大人明察,小的只是驾车,并未见云湘姑娘从王府中出来……”
“你休要胡说!”顾汀郡强加阻拦,形势却已逆转。
“姓顾的,三年前,你干了什么阴损之事与我有何干系?你不说,我说!”车夫瞪着一双可怖的眼睛,仿佛要吃了顾汀郡一般。
随后,开始一下下的对木一然叩拜起来。
“吴大人,这一切都是姓顾的干的,与小的无关!”
“哦?将那日你所知之事,且细细说来。”木一然对着那马夫点点头,循序善诱。
经不起炸。
他们自乱阵脚,这事就好办了。
“吴大人,这车夫确实不知内情。”见事情掩盖不住,顾汀郡稳了稳车夫的情绪后,便猛地对着木一然一跪,抢先开口道,“民女招,民女全招……”
木一然再次坐回主审位置,拿起案桌上的卷宗,悠悠道:
“本官就要听这马夫说!”
这时想说了,她偏不听。
“顾汀郡她……”
马夫才一开口,话到半句,那声音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四处不见踪迹了。
木一然就见那马夫望着立于左侧的顾汀郡眼神慢慢呆滞起来,她再看顾汀郡,这琴师一手摸在头上发间外那只别致的青绿色玉兰花的钗子之上。似是不经意的一个举动,又像是颇有深意的暗示。
没记错,她之前也有几次摸过这只钗子。
木一然猛拍惊堂木,不给对方思考的时间。
“还不快快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