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知王妃曾寻过这双鱼玉佩中的一枚吗?”
听木一然这话,顾汀郡心中莫名的咯噔了一下。
见她未答,木一然勾唇一笑:“顾汀郡,看来你并不知道!”
“这双鱼玉佩本是一对,白玉上刻有鱼纹,两枚玉佩上的鱼纹一正一倒,首尾相联,寓意着成双成对。当年琏王将鱼纹向上的玉佩留在自己身边,又将鱼纹向下的那一枚赠予了云湘。”西街口当铺掌柜的可以证实这一点。
“我手上的这枚为鱼纹反向的玉佩,则是昨晚在长街上捉顾汀郡企图外逃之时缴获的。”木一然摇了摇手上的玉佩,又将这枚玉佩传至其他几位大人传阅查看。
无暇的白玉底子,而鱼纹刻画处却是晕染了几分朱色,手法上乘,刻画得惟妙惟肖,十分灵动。
有大人认出了,这是当年从外邦进贡了两块浸红的血玉。记得,一块留在了皇宫,另一块就赐给了琏王。
众大人纷纷议论,由此可见,这是琏王之物不假。
“如若刚才顾汀郡上述为真,那王爷能送与她的只有那枚正向的玉佩,而琏王妃之前一直在寻的那枚玉佩,就应是她在云湘尸身上拿走的反向鱼纹的玉佩了。”
“琏王妃之死,就是缘起于这枚小小的双鱼玉佩。”
可想当年,楚青鸢自幼心高气傲,姐姐嫁入了皇城,她也不差,几乎同时与皇上最器重的兄弟结为连理。入王府后,与王爷也是相敬如宾的过了几年的,王爷对她甚好。后来听说王爷常去教坊司,痴心与那花魁,虽是小打小闹的总是吃醋不断,但对于这种风月佳话不过是逢场作戏,不大当真的。
直到后来,琏王与云湘在闻风亭前纠缠被楚青鸢撞见时,云湘那一跪,竟从袖子里掉出了双鱼玉佩。
打翻了醋坛子,也葬送了云湘的一生……
楚青鸢曾从皇后姐姐那里得知宫中得了两块外来的白玉血石,很是稀罕,皇上龙颜大悦,一块做了玉如意赠予皇后,另一块就赐于了琏王。
如今,为了一个风尘女子做定情信物?
他竟动了真情……这才惹怒了王妃,有了“湖中水舞”的后事。
云湘下葬前,楚青鸢终是未能抵住心魔,拿了那枚玉佩。这是王爷相赠的,是本该属于她的东西,所以她认为拿回来天经地义。
“而云湘算是死于琏王妃之手,王妃将尸身上的玉佩拿回后,从此便心魔缠身,终日难眠。从那之后,琏王妃青鸢不得已常去南静寺走动,望借佛法压住心魔。”
“你说是就是,可有证据!”绿豆眼大人发出疑问。
“有!这一点,我吴淡实的小姨子可以作证。”
这不撞枪口上了,木一然早有准备,立马宣了证人,又拿出卷宗,供诸位大人一同查验。
本以为上了证据,会再无异议。没想到,这绿豆眼大人是挑明了要来杀杀这吴知府的威风,再次开口找茬道:“哼,既然如此,那这王妃的玉佩又怎么成了你小姨子在寻?”
不过刚好,木一然也要说到此事。
“一次礼佛后,琏王妃与说我说起,曾将玉佩就丢在了南静寺。她说是圣上御赐,又王爷送的,丢了也不敢与人说起,就找了个由头,让我来寻,我这才求助了姐姐、姐夫……”
吴淡实的小姨子确实是个受气包般的闺门女子。她人才上堂,又腿一软跪倒在地,便吓得什么都说了。
既然如此,那木一然也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