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无数文人墨客绞尽脑汁想见林文一面,见过面之后,文思泉涌,写下了不少脍炙人口的诗篇。 玉真公主每日看着这些诗篇,或赞美美人,或歌颂盛世,很是满意,命人传抄下来,编成诗稿,刊印成册,送回京城。 皇帝翻看着这些诗作,尤其看到一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四句,遥想着当年的惊鸿一瞥,不由得心荡神摇。 高勿用见状,咳嗽了几声,“陛下,陛下?” 皇帝回过神来,白了高勿用一眼,“罢了罢了,朕这个皇帝,竟是替你当的。” 高勿用赶紧赔笑,奉上一盏香茶,“陛下说笑了,奴才可一直记得,陛下您当初荡平卫氏乱党,拨乱反正,重振朝纲,何等的意气风发。若没有您,何来今日的盛世!那时,您自己发过誓的,要当一个青史留名的圣明之君。老奴也想跟着沾光,在青史上留下老奴的只字片语呢。” 皇帝想起当初的意气风发,壮志满怀,也笑了,“朕如今也算做到了。” “谁说不是呢,只是,陛下常说的,做人做事要善始善终,九十九步都走了,也不差这最后一步不是?”高勿用满脸堆笑。 “哦,照你的意思,朕这辈子就该做牛做马,不配享受人生是吧?”皇帝佯怒道。 “下辈子吧,下辈子您重新投个好胎,当个富贵闲人,老奴还跟着您,到那时,您再带着奴才吃喝玩乐,享受人生吧!”高勿用笑道。 皇帝白了他一眼,撑不住笑了,“罢了,朕这辈子啊,就是当老黄牛的命!行了,诗也看了,茶也喝了,朕该批阅奏折了。太子呢,叫他过来!”皇帝忽然想到自己不是一个人啊,自己还有太子啊,凭什么苦的累的只有自己一个,太子年轻力壮,才干也有,素日里颇有贤名,虽稚嫩了些,可调教一番,未必不能用。等到太子可堪重任之后,不就是自己解脱之日吗? “老奴这就宣召太子。”高勿用也笑了,皇帝到底快五十的人了,也不好逼得太紧,逼得太紧会有逆反心理,偶尔想偷会懒,就随他去吧。呃,调教太子,也算不上偷懒吧! 太子大步走了进来,“儿臣拜见父皇。” “来!”皇帝招手道,让人在旁边设了一案,让太子坐下,然后让人将案上的奏折搬走一大半,“帮朕将这些奏折批阅了。” 太子有些诚惶诚恐,可看看皇帝的脸色,不像是作假,又看看高勿用,笑眯眯的样子,半信半疑的坐了下来,父子俩各坐一方,开始看奏折。 皇帝看着太子一会愤怒的脸都红了,一会不停的深呼吸让自己保持冷静,笑了,“是不是觉得他们废话太多了?说半天都说不到点子上?明明是屁大点事,非要长篇大论?” 太子被说中了心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时间久了你就习惯了,慢慢来吧!朕其实也看不惯,只是······”皇帝笑眯眯的说道,“等你当了皇帝,你会发现更多身不由己的事情。当皇帝,未必是天下最好的事情。你会得到很多,同样的也会失去很多。很多时候,得失只在一念之间。” 太子站起身来,恭敬肃立,聆听来自父皇的教诲。当然,年轻的太子,很多时候还是不是很能了解和体会父皇话里的深意。当他日后也遇到了两难的选择,不得已做出了选择,他才真正体会了父皇当初的意思。 原来,当皇帝,真的不能随心所欲啊。 说来,这位三十岁才继位的天子,生平最羡慕的人,不是他英明神武、开创盛世的父皇,而是他那放荡不羁,潇洒自如,来去如风的姑姑,带着第一美人,四处游山玩水,那日子过得,不光他羡慕,他父皇也很羡慕。所以父皇六十岁那年,迫不及待的以老迈为借口,禅位于他,然后追上了姑姑的脚步,二人行变成了三人行,吵吵闹闹的继续四处溜达去了。 而此时的林文,正一脸无语的看着那两个加起来快一百岁的人为了一块点心吵个不休。 大约是岁月匆匆也舍不得薄待了美人,林文的相貌一直停留在三十岁左右,她最美好的年华。故而玉真公主对她的迷恋数十年如一日,甚至与日俱增。原本两个人如同闺蜜一般,相处的挺好。谁知皇帝,不,如今应该是太上皇,半路上突然加入进来。 玉真公主顿时有了危机感,她是知道自家皇兄的心思的,虽然他现在一把年纪了,可难保他贼心不死。于是处处防范。 其实林文看得出来,太上皇如今对她已经没了那方面的心思,之所以是这幅样子,更多的是逗玉真公主玩,或者说,太上皇是享受这种和玉真公主斗嘴的过程。 所以,这样的场景时常都会发生。 “文儿,你来评理,这块点心到底该给谁?” 争到最后,往往都会把问题抛给林文。 林文面不改色,伸手拿过那块点心,当着二人的面,自己吃了。 玉真公主和太上皇这才罢休。 可平静不过一会,二人又会为了新的问题争执起来。 林文索性离他们远远的,坐到了船的另一边,自顾自的钓起鱼来。谁知,不过片刻之间,那两人又过来了,一左一右的坐在林文身边,一边拌嘴一边钓鱼,甚至还提出要比赛。 这样聒噪,想也知道,肯定钓不上鱼来。 一直到夕阳西下,三人也一无所获。 林文倒是无所谓,太上皇和玉真公主还在争吵,指责对方话太多,所以鱼儿才不肯上钩。 林文不胜其烦,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