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周满,却好像跟这一切毫不相干。甚至连败者组的比试开始了,她都没去看上一眼,只是坐在东舍金不换的屋子里,神情凝重,拧眉盯着自己面前,那一排码得整整齐齐的…… 雀牌。 雀牌,又称“麻雀牌”“叶子牌”“麻将牌”,共一百四十四张,现在他们打的是四家,周满上家是峨眉派女侠余秀英,下家是青城派霍追,对面则是散花楼唐颂白,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唐慕白就坐在边上—— 桌上这副雀牌,就是他二人的东西。 周满摸着其中一张牌,这时便忍不住回想:我是怎么落到这番田地的? 原本去菩萨那边借完“剑”,她是想回自己屋。可谁想,从金不换房门前路过时,听得里面正在吵架,但不见金不换,反而只看到蜀中四门那几个人。 她都还没开口,余秀英一见她眼睛就亮了:“来得正好,三缺一,周满你凑个数!” 然后直接上来给她往桌边一按,坐下了。 周满朝面前一看,这才发现,这帮离谱的人,竟然是在打牌!而且是在春试期间打牌!学宫允许吗? 她强忍住去揭发他们的冲动,冷静地拒绝:“不,我没钱,我不打。” 霍追劝道:“没关系,咱们打得又不大,一番算两枚灵石而已,怡怡情罢了。万一你赢了呢?” 余秀英也道:“来吧,这是咱们学宫历年传统!” 周满诧异:“传统?” 余秀英咳嗽一声:“每逢大战,打牌放松。正所谓,逢大事有静气!” 周满:“……” 你们这个传统,夫子们知道吗? 完全不容她拒绝,余秀英等人高高兴兴把她拉了坐下了,还将规则讲解一番。 周满想想,好像也不很难? 自己还有百多枚灵石,且与王诰一战迫在眉睫,确实太紧绷不好,正适合松弛一下心神,于是干脆坐下。 然后…… 打到第八圈,对面的唐颂白看看周满手边那已经缩水严重的灵石,不知怎的开始感到心慌:“那个,周师妹,你……你打牌的时候,手气一向如此吗?” 怎么会有人连点三家,连输八场! 周满面无表情:“只打过架,没打过牌。” 余秀英看她还在砌牌,也有点怂了,咳嗽一声道:“要不,那什么,外头好像还在比试吧,今天是李谱,我们暂时歇歇,出去看看?” 霍追等人表示同意。 开玩笑,诓了个人来输成这样,一会儿金不换回来看到,还不得把他们皮扒了! 然而还不等他们身子离座,周满已经抬起头来,冷冷看了他们一眼:“坐下。” “……” 寒气一股从天灵盖上灌下来,三个脚底抹油想溜的人僵硬了,愣是又坐回去了。 周满只道:“打架没输过,打牌也不应当输。继续!” 话说着,她已经把手里那张牌扔了出去。 余秀英等人只觉得凳子烫屁股,坐着都难受,悄悄对望一眼:她再这么输下去可不行,要不咱送送,放放水,也好早点结束这一场折磨? 几个人迅速达成了默契,开始不着痕迹地给周满喂牌。 可谁想到,一连喂了好几张,她竟然一张牌也吃不下! 她手里的牌到底有多烂啊! 余秀英等人都快麻了,一没留神又胡一把,打到后来头上冷汗都出来了,而周满手边已只剩下稀稀拉拉三五枚灵石。 金不换探望完常济回来,瞧见的就是这般惨烈状况,想也不想便冲蜀中四门那几人道:“你们缺人拉周满打?” 唐颂白立刻道:“跟我们可没关系!她自愿的!现在是她非要打!” 金不换信他个鬼:“周满怎么可能沉迷打牌?” 他眉梢一挑,只道:“找死是吧?你们玩的花招她不知我还能不知?来,你们继续。” 修士打牌,能玩的花样太多。 金不换根本都没想过别的可能,直接拉一把椅子在周满边上坐下,须弥戒里一匣满满当当的灵石拿出来给她放手边,只道:“你跟他们打,我帮你盯着。” 周满看他一眼,没有说话。 旁边的余秀英只向金不换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半个时辰后,屋子里安静极了,金不换看着面前已经被输空的灵石匣子,陷入深刻的反思,终于深吸一口气,把周满往边上一拎:“你坐这儿别动。” 换他坐到周满先前的位置上。 余秀英等人一看,眼皮立时一跳。 唐颂白更是大骂,把面前的牌一推:“讲不讲武德?跟你打谁算得过!不打了!” 金不换看都不看他一眼:“令尊知道你们每个月都托我去外面买酒吗?” 唐颂白:“……” 人坐回去了,牌也扶起来了,他讪笑:“嗐,一个不小心没扶稳,来来来,我们继续。” 于是一夜血战,周满先前输出去的,全被金不换赢回来了。打到第二天清晨,余秀英等人眼睛都开始发青,但气性起来,心中不服,谁也不肯就此罢休。 此时这屋里已经不止他们几个。 李谱昨天输给宗连后,晚上来串了趟门,金不换等人在东舍打牌的消息也不知怎么就传了出去,如今八进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