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拦道“我们姑娘说,中午好生歇息,晚些再动工。” 这反而叫几个工人过意不去了,“这不太好吧”白吃了人家一顿丰盛的午饭,还要跟大老爷一般学着午休。 “刚吃完也不宜劳作,对身体不好,歇息吧,我们姑娘是个菩萨心肠,你们若真觉得过意不去,该忙的时候就用心些。”萝卜崽只示意他们安心休息。 而周梨和阿叶吃完饭,也是去街上买了些枇杷来给他们吃。 那些个工人就越发感动了,没有说她不好的,等开工后,也是用了一百二十个心。 也是如此,周梨这后来满院子的绿植几乎是没有需要重新再补的,都长得十分不错。 只不过眼下阿叶觉得她虽是善良,但这样花钱如流水,还是十分担心的。也是悄悄劝着“我知姑娘眼下也不缺钱,可也好歹要省着些才是,您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听萝卜崽说,起初周梨刚起家的时候,就靠着一个小卤菜铺子,也是艰难啊。 “钱该省的时候自然要省,只不过这样的小钱倒不必执着。”一面指着这满院子干活十分起劲的工人,“他们出门在外,虽是求这点碎银子,但人要将心比心,本来咱三也要吃饭,请他们一并吃,也是顺手的事情,却反而得他们当个恩情记在心里,干活的时候自然也是用心几分。” 阿叶听了她这话,果然去偷偷观察这些工人,发现他们干活比上午要细致许多,可见这一顿饭后,是真用了心。 又好笑又好气,一面觉得他们早上果然是有些敷衍了,但如今好好做,她一个丫鬟也不好多说什么。 一面在心里算着周梨中午这花出去的钱,不管是饭菜还是水果,其实也没有多少,但如今不用催促他们一句,或是叫他们干得好些,他们就自主勤快认真,倒是再好不过了。 也是有些佩服周梨,又有些惊讶,想不到这其中还有这样大的学问,难怪周梨和什么人都能打交道。 她正想着,忽然听得外面热闹起来,敲锣打鼓声响起,正是疑惑着,忽然见周梨从那房中急色匆匆走出来,“状元游街了,咱们也去看看。” 说来也是好笑,她几乎是和白亦初他们一并出门的,只不过到这边一忙,把正经事忘记了,今日可是殿试啊。 这会儿只激动又紧张地提着裙摆向外跑,一面朝着那些个也有几分好奇的工人道“你们想看也去看会儿。”反正也耽误不了什么时间门,人就从这元宝街走过而已。 工人们听了,对她更是感恩戴德,急忙放下手中的花木和铲子锄头,也跟着出去瞧热闹。 这院子大,大门正是对着元宝大街,并不像是银杏街那边一样,还要转个小巷子才看到门头。 几乎是他们一出门,便见着街上已是人山人海,她生怕阿叶被挤开,只抓着她的手,“小心些,人太多了,别叫他们撞着头。” 人群里多,多的是女人拿着花枝或是什么香囊的,只高高地举着要往那游街的队伍砸去。 以至于她俩身前都是乌泱泱的手,压根就看不清楚那打马而来,穿着一身大红袍子戴宫花帽的到底是谁了。 阿叶个头比她还要矮,几乎是被湮没在人群里,这会儿急得不行,“姑娘姑娘,看着了么状元是哪个”是不是咱家公子 周梨只叫后面不知道谁的荷包砸中了,虽不疼,但是那香味实在是呛人,直叫她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耳边又全是这些女人不矜持的叫声。 也不怪她们了,今年的科举和历来不一样,听说这前三甲都是神仙一般的风流人物,她们如何能错过了 更何况三年前那状元又老又丑,连带着对相貌要求最高的探花,也是黑黝黝的,榜眼相貌虽比探花状元像样些,偏又是个又干又瘦的,一点没有男人的高大英俊。 所以这四处的女人得知今年的三甲都是年轻俊美的公子哥,自然是不可能再矜持了。 可怜周梨,这喷嚏打完了,才得以踮着脚朝那红艳艳的游街队伍看去,却只有状元郎一个背影了,反而看到了榜眼,竟是那个江南鹭州崔家的神童崔亦辰,只见他满脸的红光,不但接了姑娘们的花和香包,还十分放浪形骸地给人回着飞吻 只是这会儿可没人说他不像样子,那姑娘们反而因为他这个隔空飞吻激动得尖叫不止。 更是听得那耳边好似在女人娇嫩的声音中,还夹杂着男人的声音大喊,“崔公子,我爱你,我要嫁给你” 这声音十分响亮,好似那高大红鬃马背上的崔亦辰也听到了,脸色倏然一变,可见是被吓得不轻。 却是引得众人哄然大笑。 周梨也忍不住笑起来,唯独阿叶在身后追问“看到公子了么” “没,这榜眼是崔公子,状元已经过去了,就瞧见个背影,我看着像,但又不确定”心想都怪那个扔香包的。 她话音刚落,也难为这周边的人群里,竟然有人听到她的话,只热情地回着“状元郎就是榜首啊,芦州来的白公子神仙一样的样貌,崔公子都比不得他陛下钦点他为天子第一门生,不知多大的荣耀呢” 可不是,就这李晟而言,上一届的科举并非他意属,所以这一届的殿试,才算是他钦点的第一届。 那白亦初可不就是第一天子门生么 人群里,不知道谁这时候添了一句“就是,崔公子有些没有男人气概” 而周梨已经没有仔细听了,她和阿叶已经激动地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