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不浪费粮食的人,如果饭菜多了,他即使已经饱了,也必定会吃下的。今日的饭菜份量吃光后,他只觉得腹内有七分饱。 冯回虽然想吃肉喝酒,但伙计说,宝扇安排过,若是晚上吃了太过荤腥油腻的东西,那些东西便会堆积在腹部,次日便会觉得难受。再加上菌汤确实滋补美味,一下肚,冯回便觉得身上的疲惫去了几分,也不惦记什么酒肉了。 回房休息时,又听闻牧南星今日问过他何时回来,心头只觉得奇怪。宝扇关心他,他虽觉得别扭,但心里倒还是自在。但牧南星关心他,冯回只觉得坐立难安,要不是伙计说过,牧南星已经歇下了,他定是要冲到他房内,好好问问他今日是什么意思。 宝扇和冯回一起去了街市,买了几封点心,一副首饰。 “冯回大哥,你要买些什么” 冯回摇头,他吃喝穿用,都是军营里发的,来街市也想不起该买些什么东西。宝扇见他如此,便起身要回驿站。 张尚右手已经废了,但张夫人总觉得是大夫医术不精,非逼着大夫给张尚右手开药。大夫没有办法,只能开了些活血化瘀,对右手无害的方子。废手这事,张府上下瞒得紧,张夫人怕张尚知道了,心中难过,便在府上说过,若是谁敢议论此事,让张尚知道了,就将人打废了,再发卖出去。废人还能卖去哪里下人们想都不敢想,自然是把嘴巴闭紧。 因为不知道右手的事,张尚心中倒是不难过,他的右手虽然还是没有感觉,但大夫说了,伤筋动骨还得一百天呢,何况他这可比伤筋动骨厉害多了,不得好好养养才能好。只是惦记着宝扇被人抢走了,张尚心里挂念的很,催着下人去找。一日找不到,两日找不到日子久了,张尚开始茶饭不思起来,人也瘦上许多。张夫人心里骂着宝扇是个狐媚子,害得她儿子断手又伤身,一边还得哄着张尚,劝慰他人总能找到的。 即使属下拿了蛐蛐儿,通体雪白的学舌鸟来逗他,张尚还是快活不起来。他白天晚上,连梦里都是宝扇的影子,此时他真是恨透了那个坏他好事的人,要不是那人,他早已经把宝扇哄回府里,那用得着在这里犯单相思,却连美人的影子都碰不着。 张尚百无聊赖地四处张望着,却隐约看到了宝扇的影子。他拉着那日随着自己出府的随从,语气里带了急切:“你看,那是不是宝扇” 随从自从挨了板子,还没歇上半天,就听说张尚醒了,叫着嚷着让他伺候。随从只能从床上爬起来去伺候张尚。如今张尚问话,他两腿还在发抖。 顺着张尚的手指望去,随从连一片衣袖都没看到,他只当这位主子眼睛花了。 “哪有宝扇姑娘的影子,想来是公子太过思念宝扇姑娘,相思成疾,才恍惚看到。” 张尚看着那空无一人的角落,嘴里喃喃自语。 “或许真是看错了。” 拐角处的店铺里,良久,宝扇和冯回从里面走出来,朝着驿站的方向走去。 张府,张夫人还在和张大人埋怨着,这都多久了,还没找到伤她儿子的凶手。 “你平日里神气有什么用连儿子被人毁了手,你找个人都找不到” “再等等。” 张夫人冷哼一声。 “再等等你要我等什么等那人逃出涪陵城,逃到天涯海角去” 张大人哑然无语,他叫来知内情的人,那日张尚醒来,就是他在伺候,张尚怎么伤的,被谁伤的,他最清楚。 “少爷说,那人穿一身便服,眉眼中却冷硬异常,身后还跟着一众护卫。少爷他当时被那人突然出手,少爷疼痛难忍。那人便把宝扇姑娘抢走了。少爷想追上去,被他的护卫拦下了。后来,后来他的右手越来越疼,就昏了过去,不知道那人和护卫去了哪里。” 张大人又问了问,那护卫可有何特征。待一一听过后,张大人越发心惊。 听到这些问话,张夫人只觉得头痛,不耐至极:“费那么大劲做什么直接贴了告示,把那人抓回来好好处置一番。” “你可知这人是谁” “能是谁” 张大人瘫坐在椅子上。“此人,或许是从京城来的赈灾使。尚儿的右手,可能就是赈灾使废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