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扇眼眶中的泪水越发汹涌,扑簌簌地落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宝扇自从被卖进王府,就没有了父母血亲,可对这三千青丝,宝扇尤其看重,平日里木梳牵扯掉一根,便要捧着那发丝,心疼几日。如今青丝被拉扯成这副样子,宝扇哪能不心痛。 宇文玄无法,见她越发难过,蛾眉紧蹙,眸中盈盈,大手抚上衣襟的盘扣,用力一扯。盘扣七零八落地掉在地上,而宝扇那缕缠绕的青丝,也被解救了出来。 宝扇仰头想要道谢,视线所及,是线条流畅分明的肌肤,一条丑陋如游蛇的疤痕,从腰腹蔓延至后背,这疤痕颜色已不是鲜红,想必是旧伤,不知这伤口过了多久,如今仍旧这般骇人。 衣袍被宇文玄扯开,他心头的燥意却并没有被抚平,反而在宝扇注视着那旧伤时,越发滋长蔓延。药汤已经从腹部,流到宇文玄的每一处血液,每一寸身体,正肆意的叫嚣着。宇文玄清明的眼眸被茫然覆盖,周身上下都被一种叫做本性的物件掌控。 宝扇的背,抵上冷硬的方桌,她白皙如玉的肩膀外露。这样小巧柔软的肩,像极了王府中来的茂盛的梨花,娇柔的,泛着轻飘飘的香气。宇文玄俯身,咬上了那圆润的肩膀。 他听到了身下的轻哼声,动作放轻了些。啃咬便成了轻舐。宇文玄极其执着,像极了山谷中狩猎的头狼,瞄准了猎物,便对准要害,不肯放松。宇文玄便对着那可怜无助的小兽,最柔软可欺的脖颈处,轻轻咬舐着。 “王爷,王爷” 宝扇带着呜咽的无助呼喊,试图唤醒宇文玄的神志。宇文玄身子微僵,抬眸观察着手下的猎物。 宝扇的目光,刚刚流露出欣喜的神色,便见宇文玄重新俯下身子,在宝扇的下颌处留下一个明晃晃的牙痕。 不知过了多久,宇文玄倒在地上,宝扇看着肩膀上的细碎红痕,慌张地收拾好身上的衣裙,迈出屋门时,发现管家和府医还候在门外,只邓姑娘不见了踪影。宝扇眼底通红,脸色苍白,但经过府医身边时,脚下一顿。 “王爷倒在地上,你们尽快去看,莫要着凉了。” 府医和管家走进屋内,又喊来屋外的侍卫,将宇文玄扶起,过了片刻,宇文玄悠悠醒来,见地上一片狼藉,眉头紧拢。 屋内已无外人,府医沉声道“这药方中有一位无果草,常以茎杆入药,但其叶片也是民间用来止痛的草药,只这味药,用的多了,便会神志不清,且日子久了,往常的份量不能起效,便只能不断地加重份量,不清醒的时辰也会随之增长。” 因此府医在头次服药时,便加了过多的份量,来测试效果。见宇文玄未发怒,府医心头微缓,还好自己这番冒险的举动,没有惹怒宇文玄。 宇文玄双眸微凛,稍稍回想药效发作时的记忆,脑袋便隐隐发痛,只能回忆起他扯开衣襟,为宝扇解开发丝的画面。如此可见,处心积虑想出这种药方的人,就是要利用他想治隐疾的心思,达到混乱他思绪的目的。 “一切如旧。” 府医称是,药汤照样熬煮,只是进的不是宇文玄的口。 宇文玄拾起衣衫,上头萦绕着轻柔的香气,他眉头微紧,面容微沉。 皇宫中有皇子出生,本应是喜事,但却无人高兴的起来。当今圣上虽然后宫佳丽三千,但只有皇后一人有子嗣,其余人费劲心思,也求不来孩子伴身。圣上对皇后多有宠爱,唯一子嗣又是皇后所出,世人皆道二人感情笃深,好不恩爱。只是这突然出生的皇子,却是一卑贱宫女所出。听闻是圣上醉酒,一时起兴,谁料这宫女胆大包天,偷偷瞒下所有人,直到分娩那日才被宫人发现。这宫人所生的皇子,该如何处理,圣上迟迟没有决断。过了几日,圣上亲自为皇后所生子嗣举办生辰宴,满朝文武家眷都在邀请之列。 有醇酒佳肴,宇文玄自然是要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