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既然喜欢,不如将长溟剑留在宫中几日,待小皇子看够了,再还给王爷。” 宇文玄筋脉未断之前,长溟剑是未曾离过身的。自从九岁得到这柄剑,宇文玄便将它视作另一个自己,无比珍重爱惜,日日挥舞练习,从不懈怠。他将长溟剑带上沙场,看着它沾染上第一滴血污,带着它逃出他帐。 圣上自然清楚长溟剑对于宇文玄的意义,但他仍旧开口索要。他就是要宇文玄明白,君臣之分,是宇文玄永远逾越不过去的天堑。即使宇文玄立下赫赫战功,也是为他卖命。圣上甚至期待宇文玄恼羞成怒,冷冷拒绝,越是这般,才能彰显宇文玄如今的无能为力。 可宇文玄连头都未抬起,语调平稳。 “可。” 似乎圣上的激怒,对于宇文玄来说,如同稚童玩乐,不足挂心。 “好,好,好如此,就将长溟剑留在宫中” 宇文玄自顾自地饮酒,似是注意到有视线投注到自己身上,他侧身望去。不远处,有一片碧波湖水,小亭伫立于湖上。宇文玄目光敏锐,亭中有袅袅娜娜身姿,正找寻着他的身影。 宇文玄突然站起身,原本喧闹的宴会陡然安静下来。宇文玄无暇理会他们,朝着小亭走去。 正殿与小亭中间,以石板长桥相连接。宇文玄刚走到桥中央,小亭中的身影,辨认出了他的模样,提起裙摆走来,脚步稳中带急。 “王爷” 是不确定的询问。 宇文玄看着昏暗的长桥,心中了然,记忆起了宝扇双目并不适应黑暗之事。 他沉声应道“是我。” 宝扇走到宇文玄身旁,紧绷的眉眼明显放松,她脚下略带些踉跄,还是宇文玄抓住她的手臂,才让宝扇勉强稳住身子。但手臂触碰到宝扇的瞬间,宇文玄注意到她眼神中的慌乱不安,待她站稳身子,便匆匆退后几步,和宇文玄保持着相当远的距离。 宇文玄拧眉,对宝扇突如其来的防备感到不解。闻到空气中飘散的酒香,宇文玄沉声问道“你饮酒了” “一点点。” 宇文玄起身要走,让宝扇随他一同回府。宝扇看了看周围刚办了一半的宴会,欲言又止,终是点头应好。回府时,宝扇不见长溟剑的身影,慌张询问,才知道长溟剑被宇文玄留在了皇宫里。 宝扇神情黯淡,带着几分不安,长溟剑被留下,那她这侍剑的小婢子 宇文玄眉头紧锁“为何不走” “奴婢奴婢是伺候长溟剑的” 宇文玄走到宝扇身旁,想起她今晚的古怪和有意疏远,不顾那轻颤的身子,抬起小巧白皙的下颌,冷声道“你的主子是我,不是长溟。” 宝扇怯怯道“是。” 宇文玄回到王府,云起将一封密信送到他手上,是在宇文玄进宫不久收到的。 看着信纸上的筹谋算计,宇文玄轻笑出声。 果真一个个都是好算计。那躲过众人目光,生下圣上孩子的宫女,这般会为自己打算。要宇文玄助她,推不足百日的婴孩上皇位,她得到安稳度日,宇文玄能拥有滔天权势,日后定然无人敢再拿长溟剑之事羞辱他。 密信被宇文玄叠好,收在书册中。 花晴和锦绣将喝醉的邓姑娘扶上床榻,花晴闻闻身上的气味,嘱咐道:“你将邓姑娘收拾好,再去休息。” 说罢,她便快步离开。 锦绣将邓姑娘身上的衣衫褪下,“咚咚”坠地声传来,锦绣弯腰拾起,是一串红檀木手串。 这不像是邓姑娘会随身携带的物件。 锦绣将手串放在鼻尖,清新幽人的气味。她又多嗅了几口,那清新的气味渐渐浓郁起来,让锦绣有些头脑发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