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扇垂下脑袋, 琥珀色的眼眸中泛着浅色的光辉,她声音轻如雀鸟的羽毛,拨弄着陆闻鹤的心尖, 竟惹出了几分痒意。 宝扇一副任予任求的模样,身姿温顺乖觉:“若是世子开口, 何人能离开国公府。” 身强力壮的男子,尚且要看陆闻鹤的眼色行事, 更何况身姿柔柔的宝扇。 纤细的手臂,垂落于身前,宝扇的两只柔荑, 轻轻揉弄着身上的衣裙。她肌肤本就如同池中白藕,既嫩又软, 如今因为心中低落, 面上的肌肤又白了几分,在额头青色痕迹的映衬下,越发显得楚楚可怜。陆闻鹤看不惯宝扇这副样子,这总让他觉得宝扇在惧怕自己。陆闻鹤自诩不是良善人,但只瞧皮囊, 也算不得洪水猛兽, 宝扇何至于如此畏惧。 陆闻鹤俯身靠近宝扇, 突如其来的压迫,令宝扇下意识地不断向后退去。只是, 陆闻鹤并不给宝扇躲避的机会, 他伸出手臂,牢牢地环绕住宝扇的腰肢。手臂上微微用力,便将宝扇拥进他怀中。 “难道不想嫁我” 闻言,宝扇身子微颤, 怯生生道:“我知道自己身份低微,配不上世子的身份。” 这番勉强算得上奉承的言语,落在陆闻鹤耳中,却不觉得熨帖,反而刺耳至极。陆闻鹤加重了手臂上的力气,将宝扇按在他的胸膛上。沉闷的跳动声,透过胸腔,穿过外袍,落入宝扇的耳中。渐渐地,陆闻鹤的心跳声,与宝扇柔弱的心脏,变成了同样的节奏。 吐息共享,心脏合鸣。 陆闻鹤沉闷的声音中,透露着他的不悦。 “既然将身子给了我,难道还想嫁给旁人。” 陆闻鹤暗忖:若是宝扇当真起了旁的心思,想要嫁作别家妇,他定是不依的。只是心中不愿的原因,陆闻鹤无法说的清,他将这些情绪归咎于,属于他的物件,就应该被关在摘星楼中。只是宝扇与其他物件不同,行走自如,陆闻鹤拘束不得,便只能不停地在宝扇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可这些痕迹,抵挡不住旁人窥伺的野心,连身形柔弱的宝扇,都不知何时生出了异念,这让陆闻鹤很是不快。 宝扇趴在陆闻鹤坚实有力的胸膛上,声音弱弱:“自然是嫁不得旁人的,虽已如此,若是世子不肯,我也强求不得。到时,唯有长姐能为我寻个去路了。” 谁人能逼迫陆闻鹤行事,即使是纳妾,只要陆闻鹤不肯松口,抬妾的轿子,也进国公府不得。 陆闻鹤心中冷笑,宝扇竟然如此天真,妄想指望秦家和秦拂,以此谋个好去处。殊不知秦家的算计,是以宝扇的身子,收拢住夫婿的心,方便秦拂管理后院。可是听到宝扇所说,要听从秦拂安排,陆闻鹤便眉峰紧拢,脑袋中浮现出宝扇随秦拂一同出嫁,在秦拂的示意下,与夫婿婉转承欢的画面。到时候,宝扇的羞怯,身子柔软,尽数显现在另外一个男子面前。 这如何不叫陆闻鹤怒不可遏。 他轻轻俯身,在宝扇白皙的脖颈处轻嗅细吻,留下羞人的濡湿。 陆闻鹤声音中满是难以忍耐的哑意:“听话些,令我欢喜。” 他宽阔的手掌,抚弄着宝扇散乱开来,触觉柔软的发髻。手掌带动袅袅青丝,向着后面仰去,显露出修长白皙的脖颈。脖颈轻颤,透着令人怜爱的脆弱,仿佛幽静的山林间,自知逃跑无望,只能引颈受戮的可怜小兽,模样安静地等待猎人的享用。陆闻鹤薄唇移动,轻啄着宝扇的下颌,丈量着那小巧圆润的弧度。带着凉意的唇瓣,微微向上,落在宝扇绯红的眼尾。这般姝丽的颜色,让陆闻鹤想起了摘星楼中鲜艳欲滴的鸽子血宝石,娇艳的色泽,令人神情恍惚。可鸽子血宝石的美丽,太过生硬凉薄,比不上眼前纤细脆弱的柔美。 唇瓣印在额头泛青的痕迹上,陆闻鹤身子微顿,他眉峰紧皱,毕竟无瑕的白玉,陡然生出了裂痕,难免令人心情低落。 宝扇轻声询问:“世子会纳我为妾室吗” 陆闻鹤眉眼冷凝,意有所指道:“若你不这般蠢笨,会讨人欢心” 他一步步地诱导着宝扇深入,像不怀好意的猎人,在无知懵懂的鸟雀前,布满了饵料,蛊惑着无知无觉的鸟雀,朝着深渊般的陷阱中飞去。 蝶翼般轻盈的眼睫轻颤,宝扇抬起双眸,似乎是终于鼓足勇气,她扬起藕白的手臂,轻轻环绕在陆闻鹤的脖颈处。宝扇讨好似地轻吻着陆闻鹤的脸颊。若陆闻鹤的吻是汹涌澎湃的浪涛,几乎要将人吞没其中,再无招架之力。宝扇的吻便是三月春风,轻摇着毛绒绒的蒲公英,轻飘飘地向四周散去。 陆闻鹤一手掐着宝扇的腰肢,另外一只手缓缓向上,掠过挺直的脊背,单薄的肩胛骨,最终落到宝扇的肩头。两只手掌微微用力,似乎将弱小纤细的宝扇,尽数掌握在两手之中。 这是第一次,陆闻鹤只是浅尝辄止,将自己与宝扇之间的亲近,只浅浅地停留在唇齿之间,未再继续肌肤相亲。 依照陆闻鹤的脾性,外表风度翩翩,实际偏执而自我,自然是无论如何,都要自己快活一番,但陆闻鹤看到了宝扇额头上的青色痕迹,只是用唇瓣相触碰,宝扇便黛眉蹙起,柔唇紧抿,模样看起来好不可怜。即使欲念膨胀,如同浩瀚无垠的汪洋大海,陆闻鹤也堪堪停下,那双多次解开宝扇衣裙的手掌,此时生疏地为宝扇系紧胸口的盘扣。 陆闻鹤亲自将宝扇送回了秦府。 一路上,两人皆是沉默不语。 到了秦府,车夫已经提前候在马车旁边。帘子被掀开,宝扇扬起手,正欲扶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