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的手臂,走下马车。陆闻鹤却先行一步,跃下马车,在宝扇的轻呼声中,将她轻松抱起,而后放在了地上。 宝扇轻声道谢,朝着府门走去。 走了大约十几步,宝扇转身看去,原本以为陆闻鹤已经离开,毕竟他不是个拖泥带水的脾性,将宝扇送回秦府,想必也不会过多停留。只是让宝扇诧异的是,陆闻鹤仍旧驻足在原地,黑漆漆的眼眸,倒映着宝扇的身影。宝扇欲言又止,心中正犹豫着要不要朝着陆闻鹤走过去。陆闻鹤却大步迈向前去,走到宝扇面前,沉声问道:“何事” 宝扇唇瓣微张,糯声道:“世子可有欢喜” 陆闻鹤轻声笑道:“算不得欢喜,只有一两分罢了。” 十分欢喜,他只觉出一两分。 宝扇神情黯淡,走进了秦府。 与来时相比,陆闻鹤的心情,倒是愉悦许多。 陆闻鹤亲自送宝扇回府一事,自然是传的沸沸扬扬。宝扇前脚刚迈进秦府的门槛,后脚关于她与陆世子之间“依依不舍”的景象,便被一众奴仆绘声绘色地讲了出来。 宝扇刚在屋内休息片刻,便被丫鬟领到了厅堂。 秦父秦母皆是面容肃然,秦拂也是一副柳眉紧锁的模样。 宝扇面色如常,柔声行礼问好。 秦母并不准备试探,而是直截了当地询问道:“你与陆世子是何关系,他因为什么缘故送你回府” 宝扇便将在食肆中,尹小姐如何刁难,甚至在怒火驱使之下,将她推落台阶。幸有谢观和陆闻鹤相助,她才免于受到更重的伤害。只是谢观是尹小姐的未婚夫婿,两人之间有婚约存在,不便送她。陆闻鹤体谅宝扇的为难,心思良善,才出手相助,将宝扇带回国公府医治。而后得知伤势不重,便不做丝毫迟疑犹豫,将宝扇送回秦府。 宝扇并没有完全撒谎,满口胡言乱语定然会惹得秦家人恼怒嫌恶。秦父秦母想要知道的,是宝扇与陆闻鹤之间的关系。但食肆中发生的事情,秦父秦母迟早要知道,与其让他们从别人口中得知,不如宝扇先行告知。宝扇并未故意遮掩事实,毕竟食肆中有众多食客,众目睽睽之下,刻意隐瞒或者有意捏造,旁人一句话便能戳破。宝扇将事情如实讲出,只是将谢观和陆闻鹤帮助之事,解释为好心为之。 经过宝扇一番言语,秦父秦母的眉眼舒展,怒火明显地平息许多。 秦母又追问了一些国公府与陆闻鹤的事情,诸如陆闻鹤有无透露,是否愿意与秦家缔结婚约。 宝扇摇首,只道不知。 看着宝扇额头上的伤痕,眉眼间的疲惫,秦拂冷声阻止了秦母继续问下去。 “纵使想要攀上国公府这棵大树,也不至于如此急不可耐,传出去平白惹人笑话。” 秦母嗔怪地看着秦拂,埋怨道:“你这是什么话,不过是惦念你的婚事。再说,不过是私话而已,怎么会惹人笑话” 秦拂轻声道:“厅堂之中的丫鬟,难道算不得旁人” 闻言,厅堂中伺候的两个丫鬟,纷纷垂下了脑袋。 秦母知道秦拂说的有理,即使是贴身丫鬟也会泄露主子的交谈言辞,更何况只是斟茶倒水的两个小丫鬟。秦母心中暗自后悔,也没有了继续追问宝扇的心思,只挥手让宝扇离开,留下两个丫鬟好生教导。 秦拂瞧了一眼宝扇,声音带着冷意:“还不走” 她心中想着:当真是木头一般。 宝扇连忙追上秦拂,柔声道谢。秦拂并不理会她,紧绷着一张脸皮,待宝扇极其冷淡。宝扇黛眉蹙起,心中细细思索后,察觉出秦拂的漠然,到底源自何处。 那些搪塞的话语,能骗的了秦父秦母,但却隐瞒不过秦拂。 宝扇扬起瓷白的脸蛋,眼眸中盛着盈盈水意,连说出的话语都带着颤意。 “长姐,我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