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善行朝范县令作了个揖:“回大人,确实失窃了,放置手镯的地方有明显被翻动的痕迹,院墙上也有贼人留下的脚印。”
至于手镯具体的放置位置,林善行没有提及,不然对方肯定会追问为何会把御赐之物藏在那种地方。
为何藏在那里呢,完全是因为母亲觉着那个地方方便被偷罢了。不然放在屋里,对于那二人来说,偷盗难度着实有些大……
范县令闻言当即怒眉倒竖,拍案道:“好大胆的贼子,居然连圣物也敢染指!这可是大不敬之罪,是要掉脑袋的!”
林善行微微垂下眼眸,再次躬身拱手道:“大人,我大哥和母亲虽然只有九品官阶,但也是官宦之家,此贼人胆敢半夜闯入官宦之家行偷盗之事,可见未曾将官府放在眼里。”
“若是能抓获贼人……”林善行眼眸微沉,一字一句郑重道,“还望大人,从重处理。”
这番话,其实是母亲让他对范县令说的。
母亲说,那刘槐二人虽偷盗了圣物,但本意却并非冲着圣物来的,只不过是不识圣物误偷了而已,所以很可能,罪不至死。
但擅闯官宦之家,可就是有意而为之,加上这一条,便是罪加一等,足以从重发落,就算不死,这辈子也别想出监牢了。
“放心,本官一定严查严处决不手软,以儆效尤!”范县令当即严肃道。
兄弟二人忙道:“多谢大人。”
“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追回圣物。”范县令沉吟道,“所有御赐之物都有御制的标识,只要贼人拿去典当,便能查获……”
“来人!”范县令随即一挥手,高声喝道,“传本官之令,即刻派人去通知各家当铺,告知他们一旦发现御赐圣物,即刻来报!若有隐瞒,与贼人同罪!”
“是,大人!”
然而众衙役刚领命正准备出门去,便忽见一个守门的衙役跑了进来。
“大人!——”
“有一个自称是当铺伙计的人来报案,说是方才有人拿了御赐之物来典当!”
话音刚落,在场所有人都愣了愣。
好家伙,这破案线索也来得太快了吧!
“典当的人现在何处?”范县令忙问道,可不能让贼人给跑了。
“回大人,来报案的人说,他们掌柜的没敢放人走,这会人还在当铺呢!”
范县令闻言心里顿时就乐了,这怕得是自己当官以来,破得最快的一次案子了吧。
“好好好!即刻去捉拿贼子!”
另一边,当铺里,刘槐和二流子坐在店里的椅子上,满是不耐烦。
刘槐忍不住对一旁的店伙计道:“不是,就给个镯子估个价,你们至于这么磨磨唧唧的嘛?”
原以为一会儿的工夫就能拿到银子走人,结果没成想,那当铺验货的师傅在拿着那镯子仔细瞧了瞧后,脸色顿时就变了,随后就说要拿去给掌柜过目,让他们稍等……
哪知这一等,就等到了现在。
店伙计忙赔笑道:“哎呀客官,稍安勿躁呀!这寻常物件我们店里师傅就能定价了,只有好东西,才要拿去给我们掌柜的亲自掌眼定价……
这越是等的久,越是说明您那镯子是个好玩意儿呀!”
刘槐一听确实有道理,于是顿时喜上眉梢,看来这回当真是要发大财了!
正心里盘算着等银子到手该怎么挥霍之时,却见门口突然冲进来了一帮衙役。
“偷盗之人何在?!”为首的衙役张大喝道。
刘槐和二流子还来不及反应,店掌柜已经从店里头冲了出来,指着二人大声道:“差爷,就是他俩,快抓住他们!”
刘槐看见衙役,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这当铺的人压根就不是在估价,而是故意拖延时间去报官了!
他本就做贼心虚,一时间吓得腿都软了,但还是强撑着道:“什、什么偷盗之人,那镯子可、可是我的祖传之物……”
二流子见状,也快吓傻了,但还是跟着狡辩道:“对对,你们没有证据,可不能乱抓人啊!”
“祖传之物?你们也真敢编!”听见二人的狡辩,张大都快气笑了,简直是两个蠢货!
“你们可知这镯子是何物?”当铺掌柜捧着那只翡翠手镯,手都有些发颤,“这可是御制之物,来自皇宫大内!你们不是偷盗来的,难不成是圣上赏赐给你们的?”
见刘槐和二流子直接僵在当场,满脸的难以置信,张大忍不住冷笑道:
“看你二人着实蠢得可以,我便告诉你们吧,那镯子是当今圣上赏赐给林孺人的,乃是登记在册的圣物!你们可知,偷盗圣物该当何罪?”
“按律,当斩!”
这话如同五雷轰顶,刘槐和二流子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齐刷刷瘫倒在地。
“不、不……”二流子浑身都哆嗦起来,他想说不可能,然而牙齿都在打颤,根本说不出话来。
“差、差爷!”刘槐吓破了胆,惊恐万分地爬过去,试图去拽张大的裤腿,“冤枉啊!冤枉啊!——”
张大直接抬脚给他踹了个人仰马翻:“冤枉?等到了县衙再喊冤枉吧!”
说着便指挥一众衙役将二人绑了起来,带着手镯一起回到了衙门。
刘槐和二流子早已吓得瘫痪,几乎是被拖着扔到公堂上的,等惊堂木一拍,齐刷刷哆嗦起来。
认证物质俱在,眼见偷盗圣物的罪名是逃脱不了的了,二人便开始纷纷相互推卸责任,试图将主谋之罪推给对方,甚至不惜在公堂之上大打出手,恨不得当场致对方于死地。
且不提二人是如何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