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就在她桌里同她的电脑挨。 陆怀砚没开灯,拿过U盘便开电脑U盘从接口插入。 U盘里放了十多个视频。 第一个视频的时间最久远,是她过完成年礼后的第个月。 陆怀砚鼠标箭头移上去,轻轻一击,视频便弹了出来。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静寂的卧室里响—— “岑瑟,对不,把你抛下了两年。” 屏幕里,少女静静望陆怀砚:“以为只要忘了那时候的你,这件事就可以过去。以为只要不回头看你,就能好。以为已经找到了叫忘记你忘记那件事的药,可错了。” “错了,岑瑟,能治好的药从来不是别人,而是你。知道你还困在那里,只有把你带回来,才能真正治好。”少女说到这便微微抿了下唇,“想同你说——” 空气静了片刻。 几秒的停顿后,她继续说:“你没做错任何事。” “选择那一日去油画院你没做错,从油画院后门离开你没做错,遇上那些人也从来不是你的错。他们撕你衣服灌你喝药,你颤抖流泪惧怕更不是你的错。” “很抱歉曾经跟他们一质疑你。” “不该责备你不够坚强,不该责备你不够强大,也不该责备你至死坚信有第四个人。” “很抱歉来晚了,岑瑟,不再逃避。知道你很痛苦很绝望,也知道你很疼,请你等。”泪水从十八岁的江瑟眼里慢慢滚落,划过她唇角的笑靥,“已经买下了囚禁你的地方,变得足够强大,亲自把你从那里带回来。” 视频的最后一帧停留在这一幕。 少女流泪含笑的脸就这静静映在陆怀砚的瞳孔里。 他隔五年的时空看见了十八岁的江瑟在哭。 陆怀砚忽然想了那一夜。 想了静静蜷缩在角落里的少女。 想了抱她时,她在怀里轻轻颤抖的近乎虚脱的身以及她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攥住他衣襟的带血的手指。 虚空中仿佛有一颗子弹狠狠射入心脏。 某个瞬间,男人用力闭上了眼。 半晌,他豁然睁眼,像溺水的人般猛吸了一口气,锁骨与喉骨的接驳处现出一个很深的凹槽。 食指在触摸屏停顿良久,方缓缓滑动,点开下一个视频。 一个视频结束,又是一阵久的停顿。 十多个视频,每个视频很短,最不过分钟,最短的只有不到一分钟。 视频里的女孩再没哭过。 倒数第个视频录制于她来北城的前一日,视频里她同十六岁的岑瑟说她已经找到了第四个人。 “是傅韫,岑瑟,年绑架你的主谋是傅韫。你再等等,很快就能把你带回来。” 最后一个视频并未标日期,名称里只写了一个名字。 陆怀砚点开那个名为“陆怀砚”的视频。 电脑屏幕在黑暗中泛淡淡的冷光,视频刚一启动,便是一声很轻的—— “怀砚哥。” 这声“怀砚哥”一落下,陆怀砚和屏幕里的姑娘同时哽了下喉头。 像是鱼刺卡在喉骨。 这是最短的一个视频,只有寥寥几句话。 “怀砚哥,要亲自去把岑瑟带回来了。” “请原谅的自私,不把她带回来,无法摆脱那片雷雨声。” “假如不能回来,不要你成为第个赵志成。把带回来后,请你把留在过去,继续往前走,不必回头。” 电脑里的女孩说到这便浅浅笑了下。 屏幕定格在这一幕,定格在江瑟平静含笑的面庞上。 一分钟后,电脑进入休眠主动熄了屏。 卧室再度回归黑暗。 陆怀砚静静望漆黑的屏幕。 直到手机在黑暗中响,方动了下眼睫,低眸看一眼。 他等了片刻才接电话。 “阿砚,到家了吗?”听筒里,韩茵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陆怀砚压了压喉结,平静道:“母亲,现在不方便接电话,等再给您回电话。” 韩茵在电话那头怔了一瞬:“阿砚,你怎么了?” 陆怀砚没说话,只是十分急促地又吸了一口气。 韩茵柔声道:“你每次情绪不对时,声音比平常要沉一些。你同妈妈说,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要搁从前,陆怀砚只找个借口把韩茵搪塞过去。 可此时此刻,他大脑仍定格在屏幕的最后一幕,定格在江瑟含泪光的眼睛里。 良久。 男人闭上眼:“母亲,做错了一些事。” 他用掌根抵住湿润的眼睫,缓缓地道:“后悔了。”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