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砚从来不喜欢回头看,也不喜欢后悔。 因为后悔是十分无用的情绪,叫人软弱叫人脆弱叫人怨天尤人。 他的人生信条从来是朝前走,把所有无用的情绪留在过去。 可是他后悔了。 后悔没有十六岁的岑瑟真正从那间废工厂里带出来。 后悔没有在她十八岁那年答应同她联姻,好好做她的药。 后悔让她一个人走上这么一条孤独无援的路。 如果有一日他知道他如此爱她,他一定从一开始就对她好。 不管她在哪里找到她,不叫她等不叫她哭不叫她一个人在黑暗里无望地等待。 韩茵笑了笑:“阿砚,人后悔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妈妈也有十分后悔的时候,没关系的,阿砚,们好好去弥补,总好的。总好的,阿砚。” 说到后头,她声音里带了点几不可闻的哽咽。 听出韩茵声音里的哽咽,陆怀砚放下掌根,缓慢喘了两口气,眉眼渐渐恢复从前的冷静与沉稳。 “嗯,知道了。”男人阖电脑,快步往卧室外走,“该回去找江瑟了,等到了家,再同您电话。” 到玄关时,他顿了顿,又道:“您别担心,已经没事了,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