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说了,陆怀砚对你上心的程度远超他想象。瑟瑟,你现在是不是都舍不得踩陆怀砚的脸啦?当年那点小遗憾我猜你翻篇了。” 郭浅一句玩笑把江瑟不知游离在哪里的思绪勾了回来。 郭浅从小就是看热闹不嫌大的性格,江瑟目光从手里的戒指挪开,淡淡:“都多久前的儿了,我又不是十八岁时的我。” “哦。” 郭浅有失望,陆怀砚在他们这圈里打小就有点鹤立鹤群的意思,她哥和岑礼那么骄傲的人,都喜欢跟在他身后。 她还蛮期待陆怀砚被打脸的画。 谁不喜欢看一个高傲的人折下一身傲骨俯嗅玫瑰顺被玫瑰的刺扎扎鼻呢。 不过瑟瑟既然说不计较,那她自然也就不提了。 七扯八扯又问了几句江瑟在英国的旅行的儿才终于舍得挂电。 江瑟把手机倒扣在床头柜,一回身便看到陆怀砚站在卧室门口。 在浴室那,韩茵恰好来了个电,他把她抱上床便出去接电。 “不是说困么?”陆怀砚手里拎着瓶冰水,走过去在床边坐下,“刚是郭浅的电?” “嗯。”江瑟闭上眼睛,咕哝,“你找她设计戒指,她忍到现在才和我说这儿,都快憋坏了。” 她声音越说越轻,纤长的睫毛安安静静垂着,一副再说一个字便睡过去的模样。 陆怀砚扫一眼她撂在床头柜的手机,冷不丁来了句:“你成人礼那日,岑礼把我约去了岑家老宅的书房,你知吗?” 江瑟忍着困顿,挑开眼帘看他,“嗯”一声。 陆怀砚又问:“我和岑礼在书房的对,你也听到了?” 江瑟没说。 她和郭浅打电时没戴耳机,郭浅一兴奋起来说嗓门比谁都大,他听见只言片语也不奇怪。 只是他是如何把郭浅的和那天下午在书房的联系起来的? 就连郭浅都不知当时她是为什么忽然不再喜欢他。 她此时的沉默同于默认。 陆怀砚与岑礼说过不少,自然不是每句都记得,但那日在书房说的他却是记得清清楚楚。 岑礼想撮合他与江瑟。 陆怀砚一向厌恶旁人插手他的私,就连祖父插手他婚他都觉得不喜,更何况是岑礼。 他知岑礼瞧不上傅隽,觉得傅隽配不上江瑟。 偏偏他这做哥哥的,不敢去找父母说项,也不肯找傅隽谈条件,只顾着拿两人的交情他搅黄江瑟的娃娃亲。 为了彻底打消岑礼那点心思,他说得不客气。 静默几秒,江瑟缓缓:“听到了后半截,你说我寡然无味,还说我不过尔尔。” 她的声音被困意挟裹,又慵懒又平静,听不出半点儿情绪。 陆怀砚轻轻一笑:“生没生气?” 江瑟颔一颔首:“那时挺生气。” “气到想往我脸上踩一脚?” 江瑟仍旧是平淡的口吻:“那的确是挺希望以后有那么个人收拾收拾你的傲慢。” 陆怀砚又是很轻的一声笑。 把手里的玻璃瓶往地板上一撂,他掀开被,把江瑟从里头提溜出来,同时挤入她腿间,扣住她脚踝架上左肩,说:“那个人出现了,踩吧,给你收拾,免得以后你找我算旧账。” 江瑟:“……” 裙摆顺着她抬高的左腿往下滑落一截,江瑟脚跟推他左肩,说:“陆怀砚,你无不无聊?” 陆怀砚手还扣在她脚踝没松开,闻言便侧头吻她脚背,认真:“说过的收不回来,我为我当时的有眼无珠歉。瑟瑟,你是我遇见过的最好的女孩儿。如果不是遇到你,我的人生本不该有这么多的快活。” 每一日都是令人喜悦又令人充满期待。 拥抱着跳一曲滑稽的舞,站在街边吃一盒热气腾腾的小吃,隔着车窗望着她恬静的睡颜。 那他曾经觉得虚度光阴的都成了平凡日里的小欣喜,经年后,这小欣喜经过岁月的镌刻又将成为他与她无忘怀的回忆。 是白发苍苍时能坐在日落里慢慢回味的鲜活人生。 江瑟淹没在他深邃而沉静的目光里。 良久。 她足弓一压,脚背贴上陆怀砚的脸,轻轻摩挲。 “陆怀砚,你的歉我收下了。还有,”江瑟认真地看着他说,“我很庆幸你那时没有答应哥哥。” 为他的拒绝,叫她不再逃避。 为她不再逃避,她才能慢慢地蜕变。 一个人在孤立无援的时候,么被击溃,么变得强大到能带自走出困境。 陆怀砚头一侧,再次吻了下她脚背和脚踝,紧接着身体前倾将她压入柔软的床垫。 男人双肘撑在她脸侧,温柔地不带任何欲望地亲吻她眉眼。 他温热湿润的唇从鼻尖落下时,江瑟张开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