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们的行事逻辑,玛琪同样了解未寻的行事逻辑,在她那里,想要通过抢夺来获得什么是不可能的。
在小滴的坚持下,两人开始用平板打牌,打的不是撒谎扑克,因为那女孩说她不撒谎,两人在玩21点。
两人玩的时候,玛琪蹲在那女孩旁边看她的牌,飞坦坐在小滴旁边看小滴的牌。一连十几局,小滴都没赢。小滴又试了几回,就不再试了。她有点可惜地看了看那幅画,叉掉了21点的页面。
又开始下雨了,瓦扎图的春雨连绵不绝。那女孩把东西收好,带着玛琪和小滴回到船上。正在采蒲菜的渔人也不在乎春雨,依然采着蒲菜。
船晃晃悠悠向前行,路过刚才那个渔女的船的时候,渔女站在船上笑眯眯地朝那女孩挥手,用又清又脆的卡金方言跟她说话,三只蜘蛛都没听懂她在说什么。
两人说了一阵子,渔女摇着堆满了蒲菜的船离开了。
短暂的春雨过后,天光放晴,河面的水色也清起来。噼噼啪啪的炮仗声从河岸传来,一长列队伍正在岸边站着,一个头戴红花的新娘子正在婚船上挥手和他们告别。
满载着各色东西的婚船开动,新娘站在船头,远远望着人群,目光似乎停留在某个人身上。那人站在人群之中,默默看着婚船离岸,他沿着河岸一路向前,紧紧跟随着婚船。站在船头的新娘始终看着河岸,目光不曾移开。炮仗声稀稀落落,人群的嬉笑喧闹声渐渐远去,河水哗哗响动,船上与岸上的两人始终默默无言。
婚船向前行去,把大大小小的船只甩在后面,并不算太宽阔的河道横七竖八地堵着许多船,塞住了前路。
那女孩从船的一侧轻轻跃入水中,绕过那些船只,朝婚船的方向游去。婚船一路顺水向下,岸上的人一路往前,船上的人始终站在船头,水里的人紧跟在船尾,还有一个被带着跟过来的飞坦。
夕阳照在河面上,滟滟的水波晃着粼粼的金影。夕阳照在新娘的脸上,也照在她的眼睛里,映出河岸上一个不停向前的身影。河风凌乱了她的发丝,吹动她发间的红花,却吹不动她凝固的目光。
忽然,河岸上不停向前的身影停了下来,再长的河岸也有尽头,那人一路跟来,还是到了路的尽头。婚船进入开阔的水面,向着夕阳的方向驶去。河岸上的人影站在原处,目光始终紧追着船头。
终于,船影消失在天际,仿佛开到了夕阳那边。河岸上的人影久久伫立,直到船影完全消失之后,才缓缓向来路走去。
水中的船走了,岸上的人也走了,一路追着船来的人留在那里。那女孩自水中浮上岸,坐在河岸的长草中。淋淋漓漓的水从她发间流淌下来,滴到绿草上,那女孩全然不在意,兀自看着夕阳的方向。
飞坦知道她是在看那艘已经消失了的船,他只是不理解,想追上去的话用能力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自己追?他也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追那艘船?
飞坦当然看见了河岸上一直追着船的那个男人,也看见了船头上一直在看那个男人的新娘。看到那两人的情形,纵然不了解内情,飞坦也知道那两人之间肯定有着许多纠葛。
知道归知道,但这关她什么事?为什么一个局外人搞得比当事人还认真?
“你为什么要追上去?”
终于,飞坦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