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2月,卡金国首都,瓦扎图。
瓦扎图海滨游乐园。
正午,阳光蔚然,漫长的海岸线曲折蜿蜒,勾勒出陆地与大海的边界。大大小小的礁石堆积在碧蓝的海水中,形成一个个天然的屏障,阻挡住一览无余的视线。生长在滩涂上的成片红树林也替礁石制造了许多视觉盲区,让人们无法一睹海岸的全貌。
离海岸不远的地方,一架云霄飞车正快速地运行着,海风替正在享受欢乐与刺激的人们传播他们的欢声笑语。无数生物栖息在红树林中,时不时有飞鸟从林中飞起,发出响亮的叫声,打断来自乐园的笑声。
红树林的边缘,一个女孩坐在巨大的礁石之中,正看着天际发呆。轻微的响动声从那女孩身后传来,一个金发女人走了过来。跟着她一起过来的,还有一把气球,游乐园里随处可见,最普通的气球。
金发女人走到那女孩身旁坐了下来,把手中的气球递给她。
女孩接过气球,轻轻说了句谢谢。
金发女人笑了笑,没说什么。两人坐在那里,谁也没说话,静静地望着海。云霄飞车上的游客换了一批又一批,笑声也换了一批又一批。
两人一直默默无言,静听海浪与人声。
天际的太阳渐渐向下沉。
太阳靠近海平面的时候,金发女人看了看手表,说:“我该走了。”
那女孩点点头。
金发女人起身离开,太阳跟着她的脚步,落了下去。
夜晚来临,城市的灯光逐渐亮起,人们的笑声也随之中断,云霄飞车到了歇业的时候。只有海浪拍打海岸和礁石的声音依旧。
那女孩依旧坐在礁石上,礁石与海水还保留着太阳余留的热度,悄无声息地证明着它的存在。气球在空中迎风摆荡,一根细细的线束缚了它们随处飘扬的自由,也把它们与那女孩联系起来。
忽然,一个身影凭空出现在不远处。那女孩动也不动,似乎没有发现这一异象。那个身影刚刚站定,立刻用常人难以捕捉的高速向那女孩袭去。那女孩依旧坐在那里,没有半点反应。
那个身影出手如电,直切女孩的咽喉要害,如果被击中,十有八九会削断颈部,那个身影就是那么打算的。那个身影的手部聚集着大量的“气”,那些“气”凝聚成一把气刃,其锋利程度堪比任何削铁如泥的利刃。
气刃穿过了那女孩,没有达到使用者的目的。“气”的边缘却波及了气球和连接气球的线。线被切断,一些气球爆裂,没有被“气”触及的气球少了线的束缚,瞬间飘向天空。
那女孩看着那些远离的气球,什么都没做。
见自己的攻击还是无效,那个身影立刻停止攻击,冷冷地问:“你到底要怎样?”
那女孩仍然看着那些气球,说:“您认错人了。”
那个身影问了一句后,就不再说话,找了个离女孩不远的地方坐下,不再有什么举动。
见那个身影留在这里不走,女孩起身准备离开。她把线和气球的碎片放到口袋里,轻轻跳到红树的树干上,沿着树林里的树干向林中走去,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连一棵树枝也没踩断。
女孩走了一段距离后,那个身影就跟了上来。那女孩头也不回,朝树林深处走去。走到一棵十分粗壮的树下,那女孩在树下站定,那个身影忽然消失了。从头到尾,那个身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一缕游魂,毫无预兆地出现,又毫无预兆地消失。
2001年,2月,纽瓦纳。
一觉醒来,飞坦给正在睡觉的侠客和芬克斯打了电话。等他们俩拿着手机走出来后,飞坦说:“又开始了。”
还处于半睡半醒状态的芬克斯问:“又开始,什么又开始?”
“那个女人又出现了。”
听到这话,两人立刻清醒了。
侠客问:“有什么线索吗?”
飞坦说:“在海边,有树林和礁石,看不出是什么地方。”
芬克斯问:“还是攻击不到,无法离开一定距离?”
飞坦点头。
芬克斯问:“还是无法判定身份?”
飞坦又点头。
侠客问:“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飞坦说:“气球,我的‘气’能攻击到她拿着的气球。”
飞坦简单说了说整个经过。
芬克斯说:“之前她周围没有出现什么物品,我们没有尝试过这种攻击,都是攻击她本身。也许她的念能力并不能延伸到其他物品身上,所以阿飞的攻击才有效。”
侠客问:“那气球有什么特别的吗?我姑且这么一问,飞坦你有注意气球吗?”
飞坦看了侠客一眼,摇头。
“那女孩特地拿了一把气球,说不定那就是关于她念能力的线索,与她的能力发动条件有关。”
念能力的发动条件千奇百怪,许多条件对念能力主人很不利,这是念能力众多规则中很普通的一条。越是强的念能力发动条件越苛刻,对念能力的主人制约越大,只有这样才能换来更强的念。用特定物品做媒介,是很常见的一种发动条件。找到发动条件,是破解该念能力的一大捷径。
飞坦说:“下次我会注意。”
芬克斯说:“那家伙到底想干什么?拖了这么久又来玩这套把戏,真是有够耐心的。神经病也没这么无聊的。”
侠客说:“特立独行的人也不少,现在猜来猜去也没什么意义,抓到之后再好好‘问’一下吧。”
两人正说着,飞坦忽然说:“‘气’,我从她身上看见了‘气’。”
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