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时代的诅咒之王,死后肉身化作死蜡,以特级咒物的形式留存至今,由于其诅咒过于强大且危险,高专对此十分重视,因此对于咒物的处理有着一套十分严格的规定。
当然,规定是规定,规定也没有要求,特级咒术师在拿到相关咒物后,不可以带着尚未封印的咒物四处闲逛。
听实花说完大概的经过后,五条悟将绷带拨到额头上,蓝色的双眼注视着眼前的咒物,片刻后,有几分悠闲地说道:“虽然没见过,不过你觉得宿傩会让自己肉身形成的咒物,与别人有关系吗?”
联系不在咒力,那会是什么?实花将手指转了一圈,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在她心中环绕,她垂着眼,拇指扣起轻轻发力,咒物被弹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个弧,落到了五条悟手里。
熟悉感,消失了。
实花看着那尚在视野中的手指,犹豫了半分后,才凭着直觉道:“触感?”
死蜡摸起来又滑又腻又恶心,和看似粗糙的表面完全不同,如果没接触过这方面的人陡然一摸,确实还蛮印象深刻的。
但实花又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东西。
应该是更深刻的方式。
实花确定了自己的想法,眼前的五条悟则挑眉道:“你先前不是也有回收过同一类型的咒物,怎么当时就没有相同的情况?”
“而且,”他稍稍走进,将咒物塞回她手里,“你是怎么确定她是你的七分之一的?”
滑腻腻的感觉入手,实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时隔多年再听见这种说法还是令她倍感荒谬,“自从我觉醒术式后,生得领域里就有她了,虽然看不清脸,但是感觉是一样的。”
那个模糊的幻影,时至今日,还在以那几乎要消散的形态靠近她。
而等它来到她面前时,又会发生什么呢?
实花心里没底,五条悟道:“也就是说,有什么非咒术相关的东西,残留在这根咒物上,与你生得领域中点幻影呼应了,那你觉得会是什么?”
实花道:“不是我的话,也不能用我的想法去解释了。”所以她无法确定。
她说得有道理,但五条悟否认了这个观点:“可你的灵魂并不是一个整体,而是七层的组合,你看见的是其中一层,这样的状态,不能说她不是你吧。”
如他上述所言的,七分之一。
“在各路神话中,七这个数字能代表的意义有很多,比如说七劫,再者七苦,你的灵魂代表的究竟是何种含义,我不清楚,不过我觉得,你直接用自己的想法去代入,说不定也能找到结果。”
说完,五条悟摸了摸下巴,而面前的实花,满心的讶异。
不是惊讶于他在接受她这些离谱设定表现出的自然,而是,他对这方面信息的了解程度。
在结束北海道交换的那一年里,实花曾不止一次找到芥子相关的讯息。
只是每次等她赶到时,所见之处皆已无任何传闻中的痕迹。
谁做的,虽然说出口的话没有得到回应,但实花心里有数,将咒物收了起来,她轻轻道:“我知道了,至于这个咒物,报告给你和报告给那些高层是一样的吧。”
“哎——”这明显是要私藏的意思,五条悟稀奇地扬起眉,“还以为你被那群老头子养成乖宝宝了,看来也没变嘛。”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毕竟要不是有五条悟来好心帮你,这会儿你手里那沓东西可是直接进入垃圾处理站咯?”
和这个人在这方面较劲可是没完没了的,实花深知这一点,遂顺着低了头,“是,多亏你来帮忙了。”
说完就后悔了,因为眼前的白发男人扬起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不知道为什么,实花能感觉到他喜欢这样直白的认同,明明自信心是他最不缺的东西。
不过按照惯例,这人得意起来就会得寸进尺。
实花心里尚有一丝自我安慰,什么实质上的感谢……都开发出教育功能了,其他应该也不在话下——
五条悟道:“领域展开,能让我看一遍吗?”
实花觉得自己心梗了下,“什么——?”
她反应有些大了,五条悟一脸莫名,“怎么了?”
他还好意思问怎么了,实花被呛得咳了两声,她看着五条悟的脸,提醒道:“你就不考虑,万一以后我和你站在敌对面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声调微微抬高,她见过被迫架刀口上的,没见过这样主动上来要求被刀架着的。
偏偏当事人还一副悠闲自在的样子,“会有那种可能吗?不过就算我被完全解析也无所谓吧,我可是最强的。”
这意思就是就算优势在你,真打起来我也能赢。实花被他这自满劲气了下,更坚决了,“不行。”
谁知道五条悟就是一句:“那为什么忧太就可以?”
“你这是在和谁比?!”这是一种情况吗?实花震惊了。
“相信我嘛。”
“都说了不行!”
见实花软硬不吃,五条悟倍感遗憾地叹了口气,“好可惜,那就下次吧。”
怎么还会有下次?实花感觉自己额头边的神经跳了跳,终于回归了眼下的正题,她拿起了手中恢复的文件——大部分是合同,笔记,或者是一些账单收据,她翻看了两遍,很快便发现了其中的异常点。
“这里,”她抽出一张报销记录,用手指指了指其上的一行字,“时间和那天一致,路径了新宿北至中野区的一处加油站。”
“不止,之前好多天也有路径一样的区域。”五条悟指了指另外一部分,实花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