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稍稍分开，很快就从其中找到了剩下相似的记录，加上一些零零碎碎的信息，他们当即分析出了属于这个公司的一条常经之路。这种极端清洁公司，客户地点大多不稳定，除非是殡仪馆一类的地方，不然很难不让人起疑。
中野区以服务业住宅区为主，离这条路线最近的殡仪馆……至少四公里。
实花和五条悟均是行动派，两人立刻便要动身，只不过，五条悟按住了实花，提议道:“我去就好。”
语毕，目光瞥向来时的位置，示意实花回去注意那些被他来来回回折腾的术师，“那几个家伙，要不是我在，这件事估计就以线索中断告终了。”
他说这话隐藏的含义有三点:一是有一位高层想要隐瞒这件事，原因多半见不得光，二是虽然五条悟毫不客气地进行了逼问，但那几个术师有没有隐瞒目前尚不清楚。
至于三，只是实花根据上面两点到猜测——这次的特级事件，该不会也是那位高层为了转移她的视线制造出来的吧。
不然也太巧了。
……而且说不定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这么想着，实花面色微微绷紧，之前术师失踪那件事她还记得，此时，这看似毫不相干的两件任务由一根咒物，在她脑海里联系了起来。
于是接受了五条悟的提议，她独自返回方才的地点，她和五条悟交流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那几名术师依旧在原地，见她来，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大概是实花出现在众人视野中的时间实在是太少了，其中一名甚至大着胆子上来道。
“抱歉，但是这项调查已经转交给我们，按照规定，其他术师不得干涉……”
他话没说完，因为实花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死人。
“干涉?”她笑了笑，好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词汇，“路过的特级咒术师不辞辛苦来教导下几位后辈，有什么问题吗？”
她这把黑描成白的语气十分自然，几位术师面面相觑——很快，便有聪明的先服了软。
“辛苦前辈了。”
那位站出来的术师鞠了躬，随后在实花半是威胁的眼神中，老老实实地带着她去了刚刚他们有所发现的地点。
那是一处很普通的办公楼，同五条悟发她信息里的一样，只不过清洁公司早在他来前便已搬空，整栋办公楼内，目前除1，8，9层外，其他都处在空置的状态。
实花跟着术师身后上了电梯，电梯内还有几名普通人——这些都是办公楼内其他公司的员工，对这栋楼内的异常毫不知情。到了目标楼层后，实花同术师一起踏出电梯，整个楼道内一片死寂，风自窗口吹入，白色的废纸页打着滚自地上挪过。
有用的资料已经被处理完了，实花自行调查了一圈，中途还不忘看一眼楼下等待的几名术师，经过那一句“提醒”，他们明显安分了很多，实花抽空注意了好多遍，发现他们都没有搞小动作。
她觉得有些新奇，就问带她上来的那位，“你们原本打算怎么处理这个任务?”
那名术师垂着头道:“上头给的信息很少……”
实花“啧”了一声，“然后你们就打算混下了事?”
“不那样的话，我们也没办法做什么……然后五条先生就来了……”术师没抬头。
五条悟本身就知道内情，他来了自然要比这群术师自己无头苍蝇一样乱转的好。
术师这个说辞配上为难的神色，看上去没有撒谎的意思，只是，实花垂下眼，在心里自问自答。
要相信吗？
无所谓，诚信只是次要的东西，她对术师的归属没兴趣，说白了，他们只要有找到有用的东西就行了。
比如那堆文件，再比如……
实花走了过去，自术师身边倾倒的垃圾桶中，找到了一张沾了灰的名片。
黑边白底的设计有些烂大街，但名字却是让实花会盯上的类型——孔时雨。
真是，记忆犹新，永世难忘的好名字。
好家伙，这么久了，还不改行呢？
她在心里笑了一声，表面上不动声色地将那张名片收了起来，这里已经没有任何线索了，不打算再浪费时间，实花原路返回，术师跟在她身后，两人路过了供电室，出于调查要彻底的想法，实花停了下来，明目张胆地撬开门走了进去。
排排电闸开关亮着灯，乍一眼看去，甚至看得有些懵。
没有楼层标记，实花只能靠基本的上下次序辨认，但这不妨碍她注意到了异常。
毕竟，目前有人在的只有三层楼，而这里却亮了四层。
一边的术师也注意到了，他小心翼翼地看来实花一眼:“地下车库?”
确实是地下车库，实花甩了他一眼，指了指旁边计电表:“车库不会有这样的用电量。”
术师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在用电量上，所谓的地下车库是上面三层的总和。
他当即闭了嘴。
实花看着那排灯，直截了当道:“去看看。”
他们一同出了门，因为实花带来的压迫感，术师一直保持着低头的状态，以至于在路过一处拐角时，不小心撞到了两名刚下电梯的女生。
“你在干什么?走路能看路吗！”
其中一名金棕色头发的女生抱怨道，她穿着件鹅黄色的长袖，明显不是这边的上班族，而她身边的黑发女生则抱着一个玩偶，手里拎着的可丽饼被挤坏了，奶油沾到了玩偶脸上，有些滑稽。
她大感可惜地叹了一声，柔和的语调听着不像会说什么狠话，“讨厌的人，怎么不去死?”
恶毒得实花微微仰了下下巴，术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