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逐流的叶子,只是五条悟心里很清楚,在阻止自己去追夏油杰时,这家伙可是没有半分动摇的。
知道后果,接受后果,并选择去做。虽说五条悟会尊重一切个人的想法,但不代表他会原谅实花这种行为。
……没想到九年过去,有人还没有从那年苦夏里走出来。
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五条悟心想,他怎么可能真的上报高层,实花可能以为自己任他摆弄的态度会让他消气,但实际上,如果实花不拿出点能接受的理由,这事就没完。
……而且就算是自作自受,也麻烦拿出点能让他看得下去的样子来。
“你拦我的时候不是很有气势的吗?这会又是怎么的?这句话收回去,然后给我解释清楚。”五条悟冷哼了一声,他继续拉着实花来到她的宿舍,推开门,入眼是远远有别于上次的凌乱床铺,看得出来出门很匆忙,桌上的资料都没整理,五条悟走过去,将被褥随手一掀,倒了杯水递给了实花。
实花注视着他的眼睛,半晌,才抬头接过,自己取出药混着水咽了下去。
苦味漫上来,她干咳了一声,苍白的脸稍稍涨红了点,五条悟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缓了口气,问道:“说吧,你打算去杰那边吗?”
实花答得很快:“不。”
五条悟又问:“那你放走他是打算怎么样?”
实花:“……”
她眼神闪烁了下:“你说,杰这么多年在外界,会不会有自己的势力?”
五条悟:“哈?”
他一回想,想起赶到现场前,六眼曾捕捉到的两个咒力波动的影像……当时被夏油杰吸引了视线,所以没管,是后来从实花嘴里才知道——那是夏油杰所谓的“家人”。
听说了这种说法的五条悟心情没比实花好多少。
“所以你想怎么样?那家伙要是不愿意,我也找不到他,你这一放他走,要想再找,可就难了。”
实花坐在床边,闻言眼里掠过一层阴影,“上次好像提过,杰可能是冲着乙骨来的……”
她的语气怪怪的,五条悟挑眉,“是,但是那只是猜测。”
都是说不准的事情,怎么?她还能拿乙骨钓鱼不成?
实花继续道:“那么分析是因为当时没有其他的选项,都隐藏了这么久,杰也不是一个会随意露脸的人,他应该已经做了一定的准备,来对抗咒术界。”
她说的有道理,五条悟的心稍缓了一些,但依旧没放松,“那你能从哪找到他那些势力?”
实花话音滞了一下,最终还是回答道:“伽场菜菜子,伽场美美子,我……简单解析了她们的咒力。”
“这次遇到杰,或许是意外,毕竟当我威胁到那两名诅咒师性命时,”她咬了下后槽牙,“他很明显不想把她们卷进来。”
“她们和杰不同……她们甚至会去逛商业街买可丽饼,所以我想,杰的据点,或许离人类社会并不遥远。”
实花说完,肩膀垮了下去,她抬起手,点了点桌上放着的那些文件,示意五条悟去拿。
五条悟干脆便全拿来了,白花花的纸页被他单手一揽,发出哗啦的声响,其中夹着的名片掉了出来,落在脚边,其上的名字只一入眼,五条悟便感觉到自己呼吸停了一瞬。
尔后,他突然笑了。
笑得有点疯劲,一是猜到实花是从哪摸出来这个东西的,二是这也算是个他青春结束的象征了。
一别数年,甚是想念。
要不打断对方一条腿作为重逢的见面礼吧?
他在心里恶劣地想,也不需要实花再多做解释了,拿起手机,五条悟给这张难忘的名片拍了个照,顺带语气欢快地安抚了下有些紧张的实花,“我知道了,这种事交给我吧。”
实花的眼神藏在垂落的发丝下,急促地闪烁了下,稳定下来:“好。”
说完,她便伸手想把剩下的无关资料拿回来,但架不住五条悟眼尖,他灵活地向后一仰,避开她的手,笑嘻嘻地说道:“别着急啊,我又不是不知道这些事,看一下又怎么了?”
实花:“……”
没怎么,就是超出了她的预期。
早知道整理完房间再出来,但谁想到会遇到据说这星期工作多到爆的五条悟。
实花在心里叹了口气,重点已经过去了,她干脆放弃干涉他的行为,靠着床屏,目不转睛地望着五条悟翻看资料的侧颜。
不得不说岁月待他真是仁慈,记忆里的少年面容和如今坐在床边的男人重合在了一起,除了多出几分阅尽千帆的成熟老练,这张脸的赏心悦目程度可以说是分毫未减。
帅得是人神共愤。
“九年你才收集三个?”
……会说话是这张脸最大的败笔吧。
实花咳了下,感觉有燥意漫上来,道:“不然呢?”
五条悟指的是——堕落天的符号。
而他现在手里拿的那些,是这是她那九年里,在北海道以及海外,找到的关于堕落天的传说。
所谓的死牛便是‘芥子’,而当年的道朋氏便是利用其诅咒了通往彼岸的舟,成功以凡人之躯进入彼岸,而作为彼岸与轮回之间的守门人,堕落天因此受到了因果的影响,被迫堕入轮回之中,神格破碎,四散成了七个符号。
这么多年,实花只收集到了三个,其中一个来自唤神教,剩下的两个则出自北海道与海外。
以她的人脉与消息范围,这样已经到极限了。
想到这点,实花有点沮丧,只是现实如此,她也没办法,接受到了五条悟不可置信中掺杂着怀疑的情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