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涵雪来的时候,两人就像以前一样,似乎什么也没有改变,孟将离甚至还启了红酒。
“这是我们的最后一顿饭了,好聚好散,体面些。”
孟将离为封涵雪倒了红酒,替自己倒了杯苏打水。
“你知道的,我酒品不好,我还想和你说会话呢,你不介意吧。”
说着朝封涵雪举了举杯。
封涵雪望了一眼,将酒饮了。
孟将离零零碎碎的说了些过去的事,封涵雪只静静的听,偶尔说上一两句。
“你还记得么?你说要带我去看海,可是两年了,除了那个房间,你再没带我看过海,”封涵雪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身后那个房间。
事实上,两个人在一起后,他不是没想过带她去。
有次,连机票都买好了,但项目上出了状况,他只能爽约,让她自己去,她却拒绝了,
“两个人的约一个人赴,太凄惨了。”
当时封涵雪只是笑笑,对她说,“下次我保证,没有什么能阻止我们一起赴约。”
而事实上,太多的事情阻止他们去赴那场并不艰难的约。
他一次次的延后,一次次的爽约,后来连那个房间,却很少陪她进去坐坐了。
他想道歉,却又觉得,现在说这些有些无用,只好沉默,她倒的酒,又饮了一杯。
“安洁如生日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一个人在医院,很害怕,我找你,可你不愿来。”
“那天你在医院?你生病了?为什么不说?”封涵雪有些诧异,望向她。
她流着泪,一身雪白的长裙,肩膀有些消瘦,面色惨白,面色惨白,纤弱的·····让人生疼。
孟将离没有回答他,只是转脸看向他。
一眼万年,历经沧桑,深邃的眼眸,满是凄楚。
嘴角扯出一个浅笑的样子,却是令人心碎的弧度。
“你知道么?封涵雪,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那泪光晶莹剔透,打湿眼眶,像断线的珍珠,颗颗往下坠落。
童话里,人鱼的眼泪会变作珍珠,而得不到王子爱的人鱼,会在日出之后变作泡沫,永远散落在大海。
“我……”封涵雪站起身,忽然觉得有些头晕。,看向手边的酒,“这酒,你……”
眼前的孟将离变成了虚幻的重影,但那眼,那泪,那让封涵雪在之后的许多年,都挥之不去。
封涵雪再次醒来,孟将离正在往地上洒着什么,而自己手脚被缚,“你要干什么,”他嗅了嗅空中的气味,“酒精?”
“你醒啦,”孟将离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来,拉了张凳子,坐在封涵雪对面,她明明笑着,却让封涵雪毛骨悚然。
孟将离凑上前,摸着封涵雪的脸,“你长得真好看,真的。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在想,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可惜,不是我的。
后来,我们在一起了,恍惚让我以为,我是可以走到永远的。没想到……我们却走到了这一步。
你看,我的第一直觉还是很准的,你果然,不属于我,可是,我怎么甘心呢?
没关系,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们就换种方式吧,让我们换个地方,‘一家人’永远在一起。”
说着,划动火柴,扔向身后的沙发,瞬间,整个沙发被点燃,火光很快向这里漫延,孟将离抱着封涵雪,而他不停的挣扎。
“你个疯子,你放开我,着火了,会死的……·”封涵雪不住地反抗,而孟将离死死地抱住他,不让他乱动。
封涵雪不停与她说话,软的硬的,孟将离却并不回答,忽然间,封涵雪挣脱了绳索,一把推开孟将离。
她向后摔到了柜子,倒在了地上,封涵雪跨过地上的火焰,打开门就往门外跑,跑到楼梯口,却没有看到孟将离出来。
他犹豫的看向逃生通道,咒骂了声,“该死,”然后又回头跑进屋内,看见孟将离还躺在地上,赶忙跑过去,用外套扑灭周围的火。
火焰已经燃起孟将离的裙角,封涵雪抱起孟将离往外跑,不敢坐电梯,出了门,却见她白色裙裾上满是血迹,封涵雪不知道她伤到了哪里,忙打电话求救。
之后背起她往楼下跑,跑出去的时候,看了眼楼层数“22”
暗自咒骂自己一句“白痴,”当年在聊城,他背孟将离跑了22层。
选房子的时候,她想起孟将离说“22”这个数字有纪念意义,就也选了22层,现在他无比后悔,想拍死当时的自己。
当把孟将离送到医院后,封涵雪整个人都虚脱了,医生为他清理伤口,包扎他的手臂被烧伤了。
没多久,席正东赶到医院,恰好医生跑过来找他,“你是患者的丈夫么?孕妇现在极度危险,需要手术,请你签字。”
“孕妇?!”封涵雪不顾自己正在包扎的伤口,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老婆怀孕了,你不知道么?”医生看了他一眼,又转脸看向席正东,“还是,你才是她丈夫?”
席正东接受到封涵雪传来的眼刀,赶忙后退半步,直摇头。
“到底谁是她丈夫?请赶紧签字,现在病人情况很危险,需要紧急手术,孩子保不住了,你忙连大人也不要了么?”
“孩子……保不住了?”
“是的,胎儿情况本来就不好,现在经历了火灾,又遭受了撞击,肯定保不住了,谁给家属打个电话来签字好么?”
封涵雪深吸一口气,道,“我签,”沉默片刻,又道,“我是……·我是孩子的父亲。”
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