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眼睛阖住了。 “哇靠,他不会死了吧?”鸡再次叫道。 叶臻重重撞他,“童柯,闭嘴!” “小雪,小雪……”叶臻紧张得转圈圈,翅膀一张一张的,脖颈上的毛十分蓬松。小黄鸡没有给出正面反应,叶臻只好朝蹲在马路边吃包子的老头高声一呼。 “咯咯喔——” 白瑞雪听到了一声鸡鸣。 仿佛回到那个夜晚。 极尽的奔跑,剧烈的喘息,见到一扇窗亮着灯时迸发的惊喜。 接着,一声鸡鸣传出来,天便亮了,梦便醒了。 他没有见到外婆。 老头听到鸡打鸣。仔细一瞧,小鸡崽快要不行了。他慌了,死了不要紧,可不要把病传给其它鸡!这些鸡可是要卖钱给孙孙买玩具车的,病鸡卖不出去。 他打开鸡笼门,为防止再有鸡跑出去,只开一道口,手臂伸进去。 色鸡看到这条遍布老年斑的手臂,眼珠一转,想到那只幸运鸡,鸡脸上露出形似人类的微笑。 他重重一啄。 “啊!”老人一声惨叫,手被啄出一道口子,血咕噜噜地流。 惊慌下,门彻底开了。 自由是一道四四方方的门。 叶臻见势不好,担心小黄鸡被鸡们践踏,匍匐着身体将他保护好。 鸡们沸腾了,哪里还有恹恹的影子。 自由!!! 是自由啊!!! 陈美美喊:“冲啊!向往自由的鸡民们!”接着被老王这只胖鸡踩在脚下,当作垫脚石。老王率先冲了出去。 六只鸡冲出了牢笼。尽情呼吸自由的空气。 老人顾不得手上的伤,强忍伤痛,先关好笼子,再去抓鸡。抓住了一只瘦小的母鸡。 路人经过,好心帮忙,一手一只鸡。 还有三只鸡逃去了远方,老人的泪流了下来,悲痛的神情让人不忍。路人帮他把鸡塞进笼子里,说:“老人家不要急,在这里等着,我去把鸡抓回来。” 他说着,快速朝鸡的方向追去。 叶臻在刚刚乱哄哄的时候,趁机偷了老头的豆浆,鸡头钻进杯里,含了一口,渡给白瑞雪。 白瑞雪慢慢睁开了眼,咂咂嘴。品出一股甜味,沙沙的,豆浆没过滤干净。 叶臻欣喜地蹭蹭他。 白瑞雪轻轻回应。 他的绒毛还是湿的,叶臻不敢再抱着他,当时笼里太挤,怕小鸡被挤出好歹,才一直抱着,这是保护。 现在,逃出去三只鸡,空阔一些。 “醒了!”童柯看着叶臻低头给小黄鸡梳理绒毛,问:“叶哥,你刚刚怎么没有逃出去?” 叶臻淡淡说:“你不是也没有?” 童柯嘿嘿笑:“我是看你没动,我就没动。” 叶臻有自己的顾虑,他的顾虑就是白瑞雪,这件事不想对童柯说。 叶臻柔柔跟白瑞雪说话:“舒服一点没有?” 白瑞雪:“叽。” 小黄鸡站起来,蹦了一下,给叶臻看。 童柯继续嘿嘿嘿:“好可爱!我小时候也养过鸡,毛茸茸的,像小玩偶。不过它们长大后,我妈就把鸡宰了。自家用米喂出来的鸡,那滋味可真棒。” 叶臻冷冷瞥他一眼。 童柯:“咳咳,那啥,叶哥,你豆浆还要吗?给我喝点呗。” 叶臻:“不要了。” 童柯立即屁颠屁颠把鸡头往豆浆杯里一钻。白瑞雪打量他,这是一只有点削瘦的鸡,以人的角度看,应该要养一养再杀。 陈美美这时凑过来,悲痛道:“鸡性啊鸡性!没有鸡性的家伙!” 童柯的头缩出来,“你在说啥?” “老王那个胖子,好险恶的心!竟然把我当垫脚石!他那个体重好意思吗?!他奶奶的,屎都要被他踩出来了!!!” “淑女淑女,陈美美你还记得自己的人生目标吗?当一名淑女!” 陈美美深呼吸:“不气不气,我一点也不气。呵呵。” 可是这只母鸡的毛全身都炸了,像鸡毛掸子。 另一边,见义勇为的路人追着三只鸡。 老王大声说:“分开跑!” 刚说完,他就被一只大手攥住了翅膀根,疼得他爪子在半空中乱蹬。 是一位提着菜的大婶在做好人好事,她把鸡递给男人,随口说:“鸡够肥的,有四斤吧,可惜不是大母鸡。” 男人说谢谢。 老王心中悲愤,你才肥你才肥你全家都肥! 突然耳边传来一道凄厉但短暂的鸡叫。 一只慌不择路的母鸡闯了马路,被一辆货车碾压了过去,成为一道肉泥。货车停也没停,司机对此毫不知情。 老王心中发冷,整只鸡僵了。 一桶冷水不断泼泄在他心脏,他心脏不断发紧,冻得僵硬,简直要不会跳了。 男人可惜地看了一眼马路上的死鸡,他提着不再扑腾的胖鸡回去。 鸡笼里的鸡们看着比落汤鸡还狼狈的老王,陈美美笑:“哟,又见面了,距离我们分开已经过了好几分钟,我想死你,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