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砰!”一声巨响。 宿南烛倒退数十米不止,弯腰咳出一口腥血,抬头皱眉道:“你能认出我?” “闹婚之人。” 傅寄秋立冰棺方,单手松松握着绛河,神色平静道:“三道婚序各有流程,家中夫人不喜办亲事时有拦路虎,我便省去了闹婚一序。” 言下之意,闹婚省了。 不要多此一举。 宿南烛了一声,又仰头大数声,重新看向傅寄秋时面上的容消失得干干净净,摇着头道:“家、中、夫、人?” “……” 宿南烛面无表情道:“你最终还是疯了。” 和一个神志不清醒的魔修没有什么交谈下去的必要,宿南烛身形逼近想要去抓冰棺,傅寄秋蹙眉看他一眼,似是不明白一个被宴请而来的“闹亲之人”,为会此听不懂人讲话。 他挥下绛河,魔气随之贯下。 “今日大喜,不宜见血。” 他道:“退下。” 扑簌簌!冰棺之降下比方才更可怖的威压,山体滑坡,地面在震动。这一次不止是四面的正道修士,连迎亲队伍中的数万名魔修们也惊慌失措从毒兽、飞行器上翻下。 “咚”一下子掉落地面。 魔气灌入鼻腔,掩住口鼻都阻不住其攻势,眼眶也辛辣无比,人们不得不闭上眼睛。待能够重新睁开眼时,周遭的魔气像是潮水般褪去,隐隐约约还有灰蒙蒙的缀在空气。 场景大变,街道开阔。 迎亲队伍吹拉弹奏,喜气洋洋从大道穿过,一袭红队成为灰景中唯一的长线条光鲜色彩。 “刚刚不是还在山吗?”世子抱着头叫:“靠,你们修真界鬼东西怎么这么多,咱们这是又中了什么幻象吗?” 萧柳道:“不是。” “那是什么?” 萧柳转头看向四周,表情有惊愕,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萧某还是一次见,有魔修的心魔强大……能够影响其他人的神志。” “啊?”世子尾音抖颤。 “这是——这是魔尊眼看见的景象,是心魔为他构造出的想世界!”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来了惊愕的叫声。 裴子烨面色一变,下意识去抓身旁人的手臂,扭头正要说话突然顿住。 冼剑宗弟子尴尬冲他一:“裴剑尊?” 裴子烨嫌弃甩开他的手臂,转头看向四周,寻找连星茗的身影。 他没能找连星茗,却优先看见了骑着骏马的傅寄秋,伴着马蹄声从宽阔的街道上经过。身后是一眼看不见尽头的迎亲队伍,裴子烨嘴角抽搐,他当年看自己皇弟登基时都没这么大排场。 这是准备了多少年的聘礼啊? 看见连星茗可能会喜欢的东西,都买下来了么,积攒着积攒着,沉重又令人心惊。 礼重情意重,重泰山。 一众人只敢在一旁跟随着迎亲队伍,小声与队伍中的魔修们交谈,“你们真的牛,藏得真深,愣是没有一个人看出来你们家尊上心悦摇光仙尊。” 魔修们均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的呆滞状,“可我们也没看出来啊。” 迎亲队伍也后,有魔修在靠后的地方,有则在靠的地方。魔修千面在最方,他的面只有傅寄秋,今日是他十七次震愕偷看傅寄秋的侧脸—— 以往总意外尊上能够抵御住心魔的蛊惑 ,真不知道是怎么做的。现在同样,千面实在是想不通,抗了这么多年仍然能够坚守本心,底是什么让尊上一夕疯魔。 没有走太久,像是心魔的主人等待不及一般,心魔便为他构建出一个想的状况。只不过行进了千米左右,迎亲队伍便来了一扇独自屹立在空气中,后并不接触墙面的高大的青铜门之,傅寄秋翻身下马。 他终露出了大喜之日的一个容,不自觉软下声音道:“星星,师兄来接你了。” “……”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一门之隔。 连星茗本回头看着身后的一片虚无,又抬眼看向上锁的青铜门。 还不等他感受心脏痉挛,感受心底升腾而起的恐惧感,那道青铜锁瞬间作泡沫消散,顺着风浮了他的身边。 抬起指尖。 一戳破,脆弱得好像不值一提。 连星茗恍然回过神,愣愣低头一看。不知道时起,他已经换上了一身绛红色婚服,上方有风声,他又抬头看,只看见一个大红色盖头从上落下,劈头盖脸地落了他的头上。 连星茗连忙抬手想掀开盖头。 与此同时,青铜门“哐哐”两声闷响,无人去触碰,自动向两侧开启—— “夫人,吉时已!”喜娘喜庆的声音顺着门后的风,猝然窜入耳廓,“新郎官来迎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