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可置身事外。” 她嗓音柔婉,语气则不容置喙,“空净珠溶于你的右眼,想来,已认你为主,脱不开身了。既然如此,恐怕还得继续委屈你,自然,养心宫上下皆会助你一臂之力。” “且慢” 万万想不到,已然没落的养心宫敢掺和这件事,态度还这般强硬,清云宗长老一时间有些发愣,“清重真人,这不太妥当吧” “哦哪里不妥” 那长老张了张嘴,当然哪里都不妥 这一场拈花会里,被画卷挑中得了好处的人,无一来自清云宗,本就颜面难看;横生变故,洗业成了罪魁祸首,一手谋划此事的清云宗更是首当其冲,名声也有所损害。 好不容易有机会顺理成章带走空净珠,他若是放过,此行可当真一无所获了 清重闲闲掀起眼帘,似是看穿了对方的想法,冷声斥道“大祸临头,真人竟还念着一己私利不成欲领人回宗,可想好化解业障的法子了” “莫非是离从前太久,忘记心魔浊气有多难对付了” 她质问,“之前业火燃起,二位可有办法压制就不怕宗门上下,全都陷于业障之中么简直胡来” 这一声连着走意真人一齐骂了,偏偏两人谁都反驳不得,唯有沉默。 事实上,别说有办法压制,他们比这群年轻弟子更加谈魔色变。 心性不足,修为本就是依靠年岁和天材地宝硬生生堆上去的,钻了天道的空子。 若非当年洗业除去挂碍,再给他们三百年,怕也无法突破合体之境,早早死在两大劫下。 连清重都不敢保证,三百年未曾修心,贸然接触业障会否道基崩溃,他们更不可能。 这么一想,就算把傅偏楼带回去,也捡不着仙器的便宜,反倒是样烫手山芋。 一个弄不好,祸及全宗门,那可真成千古罪人了。 话虽如此,清云宗长老仍旧不死心“倘能请出柳宗主” “柳长英若有办法消解浊气,当年就不会强行将之封入界水。” 清重不客气地说,“在此道中,再来十个道门第一人也无用。” 她抬眼,语调平淡,露出一丝压抑许久的傲然“别忘记,养心宫曾经是以何为长。” “” 这些年来,养心宫收敛声势,退居人后,许久不参与争锋,平日里有什么冲突,多以忍让结束。 习惯了清重的默不作声,不知不觉,他们竟快忘了三百年前,养心宫全然不落于清云宗与问剑谷之后,宫中弟子皆道心澄明,从不惧因果业障。 若还是能由界水洗业一了百了,自然没必要顾及;可魔的出现,令他们不禁产生了紧迫之意,至少眼下,有把握能对付它的,也只有养心宫。 两人神情变换,片刻后,走意真人首先点了点头。 “那,不才弟子,就拜托清重真人费神了。” “理当如此。” 清云宗长老有些拉不下脸客气,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他们尚有事宜要商量,殿中弟子便陆续散去。 陈勤虽为太虚门领事,但一来修为尚浅,二来年岁辈分也小,插不上话,也跟着离开。 倒是傅偏楼身负魔患,而谢征闯入业火,沾染不少浊气,被清重吩咐裴君灵领去了偏殿等候。 终于不用跪着,坐在卧榻边,傅偏楼轻轻舒了口气。 “这一关就算过了” “也亏你们想的出来”偏殿设有隔音阵,没有外人在,裴君灵也不装模作样,摇头道,“虽说听着挺像那么回事的,但那两位活了几百年,都是人精。要是不慎露出什么破绽可就糟了。” 傅偏楼没好气“你当我想吗” 他摸了摸眉心,先前浮现在那里的并蒂莲印已隐没识海,不见踪影“谁晓得前辈们的传承这样不讲道理,连个缓缓的时间都没那么多双眼睛都瞧见了,不胡乱编点,难道要说真话” 裴君灵叹息一声“好在暂且无事了,之前差点吓坏我” “多亏阿裴替我们打掩护了。” 傅偏楼笑了笑,裴君灵见他眉目间略有疲色,想起方才种种,尤其是谢征那番质问,心底顿时一阵酸涩,忙道 “好了好了,客气话我不爱听。宫主那边大抵还要应付上一阵,清规还受着内伤,你们趁此先休息会儿吧。” “我服过回春丹,已无碍了。” 谢征蹙眉道,“裴姑娘,你我修为变故瞒不过去,养心宫打算如何解释七杰传承” 傅偏楼却打断他“阿裴所言极是。” 他转头瞧来,满脸不赞同,认真道“那时为诓骗魔,你只以灵力护住了心脉,浊气入体;后边为赶回去,也不曾调息疗养过,是该好好休息。” “那些事情,清规不必烦忧,我会和蔚道友他们商量好。” 裴君灵颊边露出一个梨涡,冲两人眨眨眼,“这边还有五个人呢,尽管放心。” 闻言,谢征微微一怔,半晌才垂眸答应“我知道了。” “我去点支安神宁息香。” 裴君灵转过身,轻轻巧巧揭开角落金兽香炉的炉盖。 不多时,一缕缭缭烟雾慢慢腾起,携着淡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