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说,还是不说。” 伤痛麻痹神智,霍子骥犯迷糊,定定看了一眼,垂下头重复着嘲笑。 “这么快就气急败坏啦,那怎么行呢,大哥。唔我很久前就做好心理准备了,毕竟以我母亲那德行,能活到今天是她走大运。还好我跟她分家得早,不然我也要遭殃。” 话从体无完肤的他口中说出,倒有一种别致的黑色幽默。 时至今日,霍子鹭已不屑于争辩发怒,他蹲下,冷冷陈述。 “我找到弗朗兹。” 同样,囚犯毫无反应。 “另外,霍昭龙醒了,我和他聊了很久,从他那听说了件趣事。” “他说莱特莱恩,不是我们的兄弟。” 数日来,鼻青脸肿的霍子骥第一次浮现怪异表情震惊之余喜出望外,血污后结痂的嘴角微微上翘。 来不及细想这份喜悦代表什么,石墙外异样的喧闹吸引一人注意。 所有声音唯有子弹出膛最具穿透性,听清第一下枪鸣,霍子鹭反应迅速,以桌台为掩体蹲着前行,绕到门后。 透过分辨倒影,他确认只有一人,抄起托盘精准砸去。 钝响后来者倒地不起,陌生脸孔,全副武装。 “你是当女人当太久改不回来了么,大哥,刚刚那下简直就是被蜘蛛吓到的小女孩。”霍子骥不禁调侃着。 霍子鹭无暇理会,一通翻找得出结论。 那林威廉可算按捺不住,找上门了。 来得正好。 没有慌乱,没有迟疑,霍子鹭捡起枪对昏迷者补了两发子弹。出了门,屋外此起彼伏的枪响从四面八方涌入,那是他的兵卒在与林威廉的棋子交战。 弹壳击碎地板,绽开蛛网裂痕,古董器皿炸裂,碎屑似雪飘向各处。 首批冲入庄园的打手,作风与其指示者如出一辙,见人杀人,见神杀神,哪怕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佣劳工,惊恐奔逃的马匹羊羔。 可凭借熟悉地形的优势,霍子鹭一手持枪一手握刀,穿梭阴影蛰伏角落,在混乱战局上杀出一条生路,直通一楼。 呼吸平稳,行动镇定,然而他竟想不通自己上楼的用意。 亦在这短暂迷惘中,于拐口处同一袭深蓝风衣的男人迎面相遇。 四目而视,双方皆有一瞬怔愣,随即同时奋起对峙。 霍子鹭扬手劈砍,反被发力制住。 林威廉提膝顶向心窝,被对方举高枪口吓退。 论狠劲,年龄稍长的林威廉更为出色,不惜带上对手一起撞地,震飞仅有的武器。 电光火石间,僵持局面倾斜,在上方的人用尽全身力气,几乎要将下方的败落者掐亡。 但仅仅窒息而死,显然不得林威廉的心意。 他以膝盖猛抵青年咽喉,手探向身旁掉落的刀。 握住,举高,刺下,一连串动作无比简单,谁料他竟没得偿所愿。 有股力量将他从侧面扑倒,刀尖尽管歪斜,照旧穿入一处结实胸膛霍昭龙的胸膛。 大抵是从未想过与死仇的最后见面会是这样,林威廉一度失神,松开刀柄。 这一瞬间,包括拼命喘息的霍子鹭在内,三人似乎都体会到时间滞留,延长,如灼热焦糖冷却,轰然断裂。 因毒素失去行走能力,霍昭龙刚刚一路匍匐出房门,现在手捂胸前血洞,身体软得像虫。 他失明的眼珠转动着,扫过光滑地面,扫过长子的模糊身影。 继而停留眼前,那双与莱特莱恩,与他魂牵梦萦的女人一模一样,晶莹明澈的眼眸。 这个男人无力躺倒,脸动了动,朝向那副画死去。 走廊长久无声,与下方枪林弹雨的厮杀宛若两处世界。没多时,死者长子率先反应。他拽拉父亲衣领,猛烈摇晃。 “起来你这懦夫、我还没有让你看到你这一切是怎么给我毁掉的” “听到了吗起来” “我不允许你在这种时候死。” “你欠我的,欠我母亲的,欠所有人的还给我们” 看着青年全然失去理智,忘乎所以嘶吼,是人的相貌,却在学野兽狂吠,林威廉满腔怒火蓦地迷失方向,致使他呆呆坐在一旁,口中发苦。 “以后,还剩下什么呢。”他怅然自问着。 但您要切记,勿让这柄利刃割伤了自己。这是我的第一个忠告 已故亲侄的声音不合时宜浮现脑海,又将他的空虚推向高峰。 为了给家人复仇。 他又失去了一名家人。 为实现目标,他从孑然一身培养无数亲朋好友在身边。 可在这烈火锁道的寻仇高台,剩他独自痛苦。 霍子鹭的咆哮仍在继续,将其他人其他事抛之脑后,而对于他,林威廉也失去索命意图,木然起身下楼。 大理石漂亮的纹路掩在血与尸体之下,环顾四周,林威廉只想着快点离开回到剧院。 “你是林威廉” 男人下意识转头,眼前闪过白光,随即一黑,剧痛夺取意识。 “把艾文他把我弟弟带走,又害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