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干脆拿着稿子找了谢慎辞,接着同样让路帆提一些意见。 王娜梨被好友倾情推荐,最终也请谢总审阅初稿。她望着交回的批注,感慨道:“真的改得挺厉害。” 楚独秀安利成功,心里竟涌生欣慰,附和道:“是吧是吧。” 谢慎辞不是演员,单纯是幕后人员,跟他不熟悉的人,自然不知其实力。不过各组学员们流动起来,每组的壁垒一旦打破,一些刻板印象就解除,来找谢慎辞看稿的人也越来越多。 没过多久,三组的人员就平均,每位导师都在改稿,忙得不亦乐乎。 教室内欢声笑语、热闹非凡,老师们偶尔还闲聊,跟学员们交流融洽。 角落里,菜豆倚着窗,手里握盒烟,来回地盘着。他眼看谢慎辞身边围满咨询的人,一改进门的冷清,不由轻哼了一声。 实践课就要结束,门口突然探出个脑袋,是位三十来岁的女子。她穿休闲帽衫,眉目颇有些英气,感叹道:“还挺热闹啊。” 路帆回头唤人:“尚导。” “不用管我,我就找个人。”尚晓梅朝谢慎辞招手,“还是老商说的那件事!” 谢慎辞闻言起身,他朝楚独秀等人打过招呼,便先离开跟导演讨论工作。 这个小插曲没打扰任何人,谢慎辞的组员自动散开,溜达到另外两组去唠嗑。楚独秀和路帆、王娜梨有说有笑,小葱时不时还跑来聊一圈,气氛别提多和谐。 无奈世上总有人看不得别人好。 楚独秀等人正跟路帆聊段子,突然听旁边有人插嘴,声音是老烟枪般的哑。 “你们就嚯嚯新人吧,光哄她写能上节目的段子,连脱口秀原本的味儿都没有,早晚有一天得废了。” 众人闻言一怔。 楚独秀和王娜梨见菜豆过来,她们皆露出诧异神色,主要从未跟他交流过。 路帆眉头皱起来:“这话什么意思?” “一上节目都贴个标签,我是英语老师,我是应届毕业生,都围绕着标签讲呗。”菜豆双手环胸,撇嘴道,“脱口秀的特点是冒犯,你觉得她敢冒犯谁啊,没上节目自己先阉割一半,都跟被广电剪过的片子一样没意思。” 原本欢乐的课堂肃静下来,没人料到菜豆会突然发难。 他用余光瞄楚独秀,微扬下巴道:“听说你学新闻的,还是别把学校好学生那套,带到讲脱口秀里来,觉得讨老师喜欢就行了。脱口秀靠的是观众,不要弄得本末倒置。” 路帆静默数秒,反驳道:“我在做老师前,好像也是观众。” 这场对峙来得突然,如同刀剑相击,发出尖锐嗡鸣,只叫人背后发寒。一个是在燕城演好几年的老演员,是不少新人的启蒙标杆;一个是第一季节目的人气选手,还翻译过不少脱口秀工具书。 如果没有《单口喜剧王》这档节目,菜豆在开放麦炸场次数比路帆多,但节目让路帆的文本被人关注,她如今在圈内名气不输给菜豆。 现在,两位针尖对麦芒,让人大气不敢出。 楚独秀望着分毫不让的菜豆,她心里隐隐有一种预感,对方不是冲着路帆来,反而像是朝着自己来,只是路帆率先开口,才会让双方有碰撞。 那一句“不要觉得讨老师喜欢就行了”,像在说她和路帆的师生情,更像在影射谢慎辞的赏识,再联系菜豆被取消海选资格的事,傻子都明白他的隐恨从何而来。 楚独秀冷不丁道:“你觉得我不敢冒犯吗?” 一直以来,她确实以调侃自身为主,除了首次酒吧上台外,大都不敢表现得太疯,多少有点放不开自己。 但没想到这都能被挑刺。 不知为何,她心底产生胆大包天乃至狂妄的念头,她一直不喜欢菜豆的表演,还真不觉得自己就比他差。如果是比社会地位,她或许会输,但要是比单口喜剧,她或许能赢。 菜豆闻言晃神,不料楚独秀敢搭话,而且语气也不卑不亢,主要对方平时文文静静,跟屁虫般围着路帆等人,着实像颗标准的软柿子。 这导致他一时竟没明白,她是出言讨教,还是另有所指。 聂峰看不下去,出言帮腔道:“你一个大老爷们,为难小姑娘干嘛。” 他没搞懂菜豆哪儿冒出来的鬼火,怎么逮谁都烧,烫一个是一个。 菜豆神色不快,咕哝道:“招安了就是不一样啊。” “这话什么意思?”聂峰瞬间火冒三丈,一指谢慎辞的位置,索性捅破窗户纸,“刚才人家坐在那儿,你屁都不敢放一个,现在又膈应谁呢?” 菜豆脸色骤变。 聂峰烦透他的阴阳怪气,怒道:“真要不想上节目,连这培训都别来,这会儿又跟我瞎嘚啵什么!” “行吧,我的错。”菜豆不料对方发那么大火,干脆随手抽自己一嘴巴,“我一时嘴欠行吧,别跟我一般见识。” 聂峰见他吊儿郎当,当即站起来,朝菜豆招手:“你出来,咱俩单独谈谈。” 菜豆面露犹豫,却又不好拒绝,最后只得跟着聂峰出门。没人知道他们要聊什么,但好久都不见二人回来。 路帆望着面面相觑的学员,当即打圆场道:“好啦,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大家回去也记得改稿。” 闹剧来得快散得也快,培训营学员陆续告别。 王娜梨凝眉,又抱紧楚独秀,用行动进行安抚:“这人咋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