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一并展示给胡广看。 胡广写写停停,停停写写,听得认真,写得画得也认真。 同时,他还不忘说: “既是专给女子的奖励,也得把你妻子的名字写上去才好,一如那戴思恭的奖牌,上面也会刻获奖者的名字。" 妻子道: “我叫王氏。” 胡广问的是名字,但年轻的妻子却娴熟地只说了姓氏。确实,那闺名如何可以随便说来? 胡广轻轻拍拍脑袋,也不知自己怎么就突然失误了。 不过王氏,是很大的姓呢,若是这马皇后奖,也时时办下去,未来会有好多好多王氏吧?倒是要如何确认此王氏是彼王氏?这样一闪念过,胡广又问了妻子的籍贯。 而后,将那籍贯,详细地写在了“王氏”之前。这样,虽复杂,但也清晰多了。 窗外那噼里啪啦的风雨,也在这不知不觉的时间流逝中,逐渐轻微下去。至于那未知去向的金幼孜…… 和那风雨一样,在胡广的大脑中渐渐淡去。偶有一个念头闪过,便是: 算了,便让金幼孜流浪一番吧!虽说幼孜兄的行李在自己这里,但也不妨碍,毕竟出门在外,钱钞路引等重要东西,肯定是随身携带着。 大不了,他最后转道去南京,在那边和金幼孜碰面。——幼孜兄,总不至于找不到南京的路吧? 自将那“马皇后御制纺织机”的事情安排下去之后,老朱便时时日日,对那各地有关纺织机的反馈翘首以盼。 盼望着、盼望着,那消息,确实逐步传递到了南京来。 "苏浙地区反馈,织机需要再行改造,他们当地的花样此织机不能胜任……" “西北地区对新改造的毛纺技术好评连连,但当地军屯迁徙的时候并未带着女眷,当地只有男性织布,他们觉得种田比织布更重要……" “河南地区对此织机好评连连,并打个奏报问南京:未来可否改变上贡布匹,不再纺织那精工细锻,而改为粗实棉布?" 老朱本来是满脸带笑的,但越看,越觉得,似乎和自己的想象有一点点出入。 好不容易,他找到了个对此织机好评连连的河南地区,赶紧问: "那河南地区对咱的皇后是怎么看的?有没有觉得,获得了咱皇后的恩德?" "锦衣卫风闻奏报,当地百姓提起‘马皇后纺织机’不多,但是频频提起‘娘娘奖’……"老朱都愣了下。 娘娘奖是什么? 好在他一转念,就转过了弯来: “那专利百姓不太懂,于是,便自行取了个一听便明白的‘娘娘奖’, ‘娘娘奖’这名字虽好吧,但……" 他老觉得若是没有了‘马皇后’这个名儿,心里便空落落的。不过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 "有没有人为咱夫人立祠?" "锦衣卫风闻奏报:没有。" 老朱: "锦衣卫:当地百姓似乎觉得,陛下过段时间,定会在当地造如城隍庙一般的织女庙。" 老朱: "……" 我要造,我早就能造了。而且,干嘛要造得离我那么远? "就算没有实际行动,"老朱勉强说, "他们有没有请愿的意思……" “锦衣卫:没有。但大部分人认为,娘娘奖会有和戴思恭奖一样厚 的铜牌;中部分人认为,马娘娘的名头比戴思恭大,所以它是银奖;少部分认为,娘娘奖会封个诰命,因为皇后就是封诰命的,虽然皇后去世了,但是皇帝可以代行皇后职;极少部分人认为,等那织女庙建好了,得奖的人,也会进去和娘娘一起享受香火。" 老朱: "???" 那铜牌也就算了。那后面的事情,他都不敢想得这么美!正当老朱闷闷不乐的时候,朱棣拿着一个小册子,走了进来。这朱棣啊,近日里,是越发的龙精虎猛了。 只听他眉飞色舞说: “爹,你看我拿了什么来,是个底下送上来的参选娘娘奖的养蚕诀窍。这小册子里,有字有画,步骤、技巧,都写得一清二楚,儿臣刚才略看了两眼,实在是个好东西,第一位 娘娘奖,不如就颁布给这位河南布政司的王氏吧!" 老朱打起精神看了眼朱棣,还是没精神。 “我还以为,此招一出,天下巾帼尽入吾榖中。怎么弄了半天,才有一个成册的小册子送上来?难道那些巾帼们,并不相信这个奖?" 可是也不对啊。 若是不相信,怎么会那么多的讨论和展望。 "这一点,这册子下面的书奏,想来可以给父皇您解惑。"朱棣说,并将那册子并下面的奏疏,一同递给了朱元璋。 朱元璋愕然: "还有奏疏?" 说罢,接了过来,先翻翻那册子,果然有图有字,赏心悦目,简单几页,便将那养蚕技术娓娓说明白了,且还用的是大白话,极对老朱的胃口。 老朱心里对这“第一位娘娘奖”得主,已经首肯了。但他没忙着说,而是翻了那下边的奏疏。只见奏疏的名字是——《论织造疏》。 再翻开那内容,写的不多,只是很简单地分析了娘娘奖和戴思恭奖的差别: 【医者多为儒士,本通文墨,将那知识写成就书乃是极为简单的事情;而普通百姓,无论男女,却空有技艺,而难以将其落笔整理,此为朝廷政策疏漏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