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跟他解释一句,柜就是货柜,一般指海运集装箱。平时客户订舱,总会有各种原因导致货物延误赶不上船,船运公司为了保证满载,放出的舱位每次都比实际舱位多。 但如果最后所有客户都不取消,那就要爆仓了,得有幸运儿踢出去。 br /> 实习生听完,期期艾艾地问:“这不是客户什么都没做错?” 同事两手一摊:“因为我们是船公司,我们牛逼,每家船公司都是这么混蛋,装载率不够谁给我们补钱?我们的提单上还有免责声明呢,这叫业界规矩,不服就不要走海运。” 确实是很常见的事。但这天郑玉成是接到了姐夫项豪的电话。 自郑冬晴嫁后,丈夫项豪白手起家,经营一家货运代理公司。货代吃饭,一靠客户,二靠船公司脸色,项豪背靠岳家,哪有比这更硬的关系,过去从来顺风顺水。然而这次项豪问郑玉成,他的客户有一批从美国进口的农产品,已经报关,为什么明明上了船又被甩下去。 郑玉成于是去问详情。 结果证明项豪的货被甩,是因为美国诺菲尔钢铁公司有批钢材急需从西海岸运往国内,向郑氏订舱出运。这批临时插队的钢材露占了大部分舱位,顺势把他那批农产品挤了出去。 人口万能力,而为此心动力,而行出去。 至于诺菲尔钢铁公司,是霍美洁从娘家拉来的关系,是她有心给儿子铺的路。 于是有了众人在会议室外看热闹这一幕。 半晌兄弟两个沉着脸,一前一后从会议室出来,看客们连忙各自低头做事。 陈文港等了片刻,才去郑茂勋的办公室探视,嘴上却是笑的: "怎么样,谁吵赢了?" 国际惯例,这个和事佬还是得有人做。就算陈文港不去,同事也要一个接一个来找他。 郑茂勋冲着他嚷起来:“你也看到了吧,郑玉成他离不离谱?姓项的那个小破公司,过去拿了郑家多少好处,怎么还当成了理所当然?甩他一次又能怎样?诺菲尔是钢铁巨头,现在正是我们拉拢这个大客户的机会。他郑玉成倒好,为了帮亲,连自家公司的利益都不顾?" “别总姓项的姓项的,他是你姐夫。”陈文渚笑道,“谈客户不是你自己一个人的事,有市场和销售负责,有总经理拍板,再往上还有你爸爸坐镇,你生这么大的气干嘛?” “我没生气。”郑茂助硬邦邦地说,“你不会是来帮郑玉成声讨我的吧?” “我怎么会不帮你呢?”陈文港调侃,“这不就来问问你们谁赢了。” 他欣然的微笑带着淡 淡柔意,有一点调侃的意思,但并不具有恶意。 郑茂勋对上他眼神,脾气竟被堵了回去。他突然把自己扑到桌面上,脸埋在胳膊下。 “别多想了。”陈文潜劝他,“明天你跟不跟我们去游艇会俱乐部?” “不去。我要跟朋友去看方程式比赛。” “那好,注意安全。还有,假期快乐。” “…你也一样。” 陈文渚把手里的文件夹留在他的办公桌上就走了,那是外面的同事要给郑茨助的资料。 他离开后,郑茂助探身拿过来,翻了两下,看清是什么便失去了兴趣,恹恹扔回桌上。 这时郑茂助开始回想郑宝秋平时是怎么跟陈文港相处的——她是家里的小棉袄,一说起话来,甜甜的,嗲嗲的,文港哥我要这个,文港哥我要那个,她提什么要求都能得偿所愿。 问题是那一套他做不出,郑茂勋觉得肉麻。 刚刚争一时口舌之快,他这段时间心里都郁着气,险些泄愤似的对郑玉成喊出来:你知道为什么陈文港要走吗?还不都是因为你!人家根本不想看到你了,你也配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