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殿试里出来的探花郎。 赵眠想魏枕风短时间内暴瘦的原因,上的动作放轻了不。他笨拙地解开魏枕风的腰带,又不死心地朝年看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已做到这个程度了,魏枕风仍旧一动不动,似乎打定主意今夜不会醒来。 那他最好一整夜都别醒,赵眠心里乱糟糟地想。他垂下视线,目光落在一处犯了难。 怎么办? 弄来再说? 赵眠刚欲伸,又觉得顺序好像不太对。 他不应该先给自己用上瓷瓶里的东西,然后再去管魏枕风?否则即便魏枕风有了反应,他没准备好,这蛊也没办法解下去。 可若他好不容易解决了自己的问题,魏枕风那边死活不行怎么办。万一拖到子时毒发,他和魏枕风岂不要双双给皇城司等陪葬了。 呵,皇城司也配?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唯一的办法只有双管齐下,有两只的。 赵眠看看魏枕风,又看看里的瓷瓶,下定了决心。他在魏枕风身边坐下,一轻轻握上,一打开了瓷瓶的软塞。 事进行得很顺利,比赵眠预想得顺利太多。魏枕风很快,快到他不禁怀疑魏枕风不在装睡。可他观察了许久都没有找到破绽,他也做不到心旁观的观察,他的身体太乱了,连带他的呼吸,他的意识都乱了来,但他的睛却一直固执地聚焦在魏枕风的脸上,大多时候在看那两颗撩心弦的泪痣。 他看见魏枕风的嘴唇有干燥,想魏枕风好像许久没喝水了,便拿床边放的茶壶,嘴对壶口饮下一口水,接向魏枕风低下了头。 随漏刻中的水逐渐逼近子时的刻度,赵眠感觉到胸口出现了轻微的刺痛,且这股刺痛在迅速加剧,不出片刻就会到他难以忍受的地步。 这蛊毒发作的迹象。 昏睡中的魏枕风似乎也受到了这份疼痛的袭击,眉间不悦地皱,额角沁出了汗水。 没有时间了。 赵眠再顾不上其他,双撑在魏枕风胸口,慢慢地坐了下去。 魏枕风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回到了茫茫的大漠之中,没有赵眠,只有他一个。目之所及一片灿烂的金色,像极了赵眠平日里不可一世,光艳四射的样子。 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尽快找到赵眠。他隐约记得快到十五了,如果不找到赵眠,他日后连一月一次的机会都没了。 他独自在沙漠中寻找,又累又渴,空空如也的胃烧得他难受。他身上有水和干粮的,但他不能吃,他要留给赵眠。 他不吃饭没什么,扛扛就过去了。但他那个娇气的太子殿下,要被饿了,肯定会大发脾气。虽然殿下发脾气的模样怪可爱的,可他到底有舍不得。 他不知道自己找了多久,似乎有三天三夜那么漫长。找不到赵眠,他变得越来越焦躁,这份焦躁不仅仅在他的心里,更让他的身体有了异样。 他仿佛被沙漠的烈日晒坏了,又热又闷,出了一身的汗。他急需一样东西驱赶这份闷热。 水?他需要水吗? 潜意识告诉他,水或许能缓解一他的症状,但远远不够。他需要的比水更珍贵的东西。 就在他焦躁到法忍受的时候,一阵不知从何处来的微风拂过他的双唇,带潮湿的清香,冷冽又柔软。 微风裹清泉,将泉水送入口中。他像奔袭许久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缠住吻住不肯松开。可他太虚弱了,弱到法将那阵风留住。他想去追,身上却沉重得使不出,遑论施展轻功。他只能愣在原地,睁睁地看它掠过自己,越来越远。 最后一缕微风散去时,他失落地低下了头。 又不知多了多久,好像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他回过神,惊讶地发现已晚上了。在沙漠里,天有多热,晚上就有多冷。他呼出的气变成了雾,两条腿仿佛变成了两块冰块,每一步都异常艰难。 可他不能停下来,他要去找赵眠。 他裹紧身上的单衣,冒严寒继续行在茫茫沙海中。 忽然,一抹光亮出现在他视野之中,他双眸一亮,毫不犹豫地向光而行。 光亮驱散了大漠的寒冷,离光亮越近,他的身体越暖和,冻僵的四肢也恢复了知觉。他渐渐看清了那抹光亮的全貌,原来,它沙漠中最动罕见的绿洲。 树荫环绕,葱翠欲滴,一潭清泉坐落其中,在月色下漾粼粼波光,仿若沙漠中摄心魄的妖姬。 不对,用“妖”字来形容这潭清泉不太妥当。清泉的光芒如此华丽灿烂,如果真的拟化成,也该一国正室的长相。 他像被勾了魂一般,不受控制地朝清水去,进了那片诱的光芒中。 来到清泉旁,他伸出一只,迫不及待地探入,意外地发现泉水竟然热的。在夜晚的大漠,这份热度几乎要将他融化,饥饿严寒,炎热病痛在这一刻消散得影踪。 全身没入泉水时,他不禁低低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怎么会这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