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 赵眠于魏枕风醒来。 他发现自己被魏枕风圈在怀里,两人呼吸交错,他抬眸就看到了少年标志性的泪痣。 他安静地看了会儿, 情不自禁地抬起想要摸摸它,却不慎碰到了对垂的长睫。 被扰了清梦的魏枕风不悦地皱起眉,闭着眼翻了个身,显几分孩子气来。只是他这转身, 赵眠喜欢的拥抱没了。他盯着魏枕风的后背, 没怎么纠结就贴了过去, 从身后抱住了魏枕风的腰。 拥抱的感觉很舒服, 亲吻的感觉则胜筹,除了舒服还有种奇特的牵缠之感, 会让他本能地闭上眼睛, 心跳加速,甚至会让他身体发麻发软。 要说最令人沉醉耽迷的, 莫过于……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 赵眠猛地睁开眼, 然后嗖地坐起了身。 他动作太大,彻底把旁的魏枕风吵醒了。少年撑起身体,揉了揉眼睛,看清身边的人后,是怔愣了,才自然而然地和他打了个招呼:“晨安?” 赵眠眼神飘忽, 心虚中夹杂着自责:“晨安。” 他没和魏枕风对视, 自顾自地床穿衣。看到自己昨日穿的华服, 他脑海中不期然地浮现几个画面,身体也随之想起了魏枕风在里面的感觉, 竟涌现种过去十八年他从未有过的空虚之感。 他这是……要想了吗? 意识到这点后,太子殿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他之前还嘲笑魏枕风色都戒不了日后难成大器,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他了。 问题不大,冷静沉着,这没什么奇怪的,正如魏枕风说过的,他也是男人,他这个年龄喜欢上风月之事很正常,只要不耽误正事多喜欢都没关系。 呵,区区情/欲,竟妄想左右他的思想和身体,不自量力。 若他连风月事都无法自持,将来又如何争霸三国,天归心。 所以,为何魏枕风偏偏在这候受了伤。如果昨天多做次,他现在也不会如此欲求不满。 思及此,赵眠回眸觑了魏枕风眼,仿佛在说“看你做的好事”。 正在打哈欠的小王爷:“……?” 这,季崇前来求见魏枕风,向魏枕风禀明了在他昏迷的这两日地宫内的情况。 地宫内的财宝堆积如山,光靠那几匹骆驼运完大概要等千年以后。何开济已经调派了不少人过来,把这些财宝运回北渊大本营,然后南靖和北渊就可以按照之前签订的和约愉快“分赃”了。 说到“分赃事”,赵眠觉得自己有必要写封家书回上京。来是告知父亲他已顺利找到西夏宝藏,丞相可以派人前往大漠将南靖该得的那份运走了。来,就是通知他他要带着魏枕风回上京暂住段日。 “王爷,还有事。”季崇压低声音,“彭瓯来了。” 魏枕风并不意,嗤道:“来得挺快。” 赵眠看这两人的反应,就知来者不善。他问:“彭瓯是何人。” 事关负雪楼内部人事,季崇不知道能不能说。虽然萧大人和小王爷关系不般,萧大人毕竟是南靖的官员。 季崇闭嘴不语,把这个问题抛给了小王爷。 赵眠后知后觉自己问了个敏感的问题,道:“不能说也无妨,理解。” 魏枕风道:“没什么不能说的,彭瓯是负雪楼的位进奏官。” 所谓进奏官,虽然隶属于负雪楼,他很少参与情报收集,任务执行等事宜。绝大部分候,进奏官要做的只有件事,是将负雪楼的所作所为和负雪楼本身之事五十地上奏给渊帝,这和南靖的都察院有几分相似之处。 也就是说,来者是渊帝的人。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在南靖,赵眠大可说父皇的人就是他的人,他的人也全是父皇的人。在其他两国,这两者有着本质的区别。 他在个完全没有宫斗和权谋的环境中长大,这并不意味着他看不懂北渊前朝后宫的局势。不像他和父皇,魏枕风和渊帝的关系永远是君臣在,父子在后。别说,他之还有个才貌皆不如魏枕风,只因嫡长子的身份被立储的北渊太子。 赵眠余光瞥见龙床上的双龙戏珠,心中动,道:“你要不要搬到别的寝殿去?” 这座西夏皇帝为自己准备的寝宫原本是赵眠在住,魏枕风是在昏迷中被他挪过来了。 魏枕风知道赵眠在担心什么。“不用麻烦,”他无所谓地说,“反正我也不是第次做这种事情了。” 赵眠道:“第次还可以说你是年少轻狂不懂事,情有可原。第次知错再犯,渊帝还能忍?” 魏枕风道:“进奏官到,件事肯定把当地的情况摸清,现在搬反而像欲盖弥彰,没必要。” 赵眠心道正常的皇室规矩未免太多了。在南靖皇宫,他父皇的龙椅他和弟弟向来是随坐的,哪怕他想要穿龙袍,他父皇都会话不说地答应他,说不定还会夸声“我儿子穿什么都好看”。 “对了王爷,”季崇想起事,“喻临捡回了条命,人已经醒了,您打算怎么处置。” 魏枕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