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临是谁?” 季崇道:“顾烧灯的徒弟,皇城司十人中唯的幸存者。” 赵眠刚要说话,就听见魏枕风道:“杀了,不留后患。” 赵眠欣慰地合上了嘴。 魏枕风尚未痊愈,昨夜又带伤上床,说了这么久的话难免体力不支。赵眠看着他把被子盖到睡回笼觉,和季崇同走了去。 季崇鲜少有和这位南靖萧大人单独相处的机会。能为小王爷办事的人都不傻,他早就看萧大人绝非个普通的使臣那么简单,否则也无法解释为何他见到萧大人就想跪向他请安。 跟在萧大人身后这段路,季崇左思右想,潜心酝酿,好不容易想到了个可以和萧大人交谈的话题:“待西夏宝藏事了结,萧大人可是要回京都?” 赵眠道:“应当是回南靖。” 季崇有些诧异:“可是白神医似乎还在京都?”@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季崇这话刚好提醒了赵眠要写封信召回白榆:“待她炼好解药,自然也会回南靖。” 季崇笑道:“白神医可谓是我的再造父母啊,自从喝了她的凉茶,我不空虚了,也不躁热了,每每入睡前心如止水,神安气定,给我个木鱼我能直接家。” 从京都到大漠路走来,赵眠虽然没特别注意,也看到了季崇的变化。他还以为季崇是被沙漠的壮丽之景所感染,意识到了人生在的渺小,故而看破红尘,戒断风月……是他错了,他把北渊人的格局想得太大了。 北渊人想要戒色还得靠他南靖神医的凉茶,丢人。 赵眠腹诽几句,问:“白榆的凉茶,真的那么有效?” “真的啊。”季崇番大赞特赞,还把小王爷搬来给凉茶背书,“小王爷喝了都说好。” 赵眠眯起眼眸:“……是么。” 难怪魏枕风近来越来越淡定,昨夜也没有想和他做第次的意图,原来如此。 他是绝对不会喝凉茶的。靠凉茶戒色不过是借助力,靠自己的意志力才是真本事。 赵眠回到自己暂住的偏殿,周怀让和沈不辞已在偏殿恭候已久。见他回来了,周怀让笑得眉眼弯弯:“殿回来啦!殿解蛊辛苦了!” 赵眠听着这话有些别扭,并未深究:“不如何辛苦。” 就做了次有什么可辛苦的。 “殿吃点东西补补。”周怀让端着盘子给赵眠上菜,“今日老沈做了殿最爱的鱼,虽然是腌了不知道多久的咸鱼,也是鱼嘛。” 从昨夜开始赵眠就没怎么吃东西,现在看着那盘蒸过后散发着咸香的咸鱼,不再娇气的胃做了件把他的仪态按在地上摩擦的事——它叫了。 所以,情/欲困扰着他还不够,食欲也来折腾他了? “孤不吃鱼,”赵眠冷漠的声线中带着不易察觉的自暴自弃,“拿走。” 他都成了被迫在魏枕风身上放浪形骸还食髓知味的人了,他有什么资格吃鱼。 魏枕风休养了几日已见大好,赵眠等人终于可以收拾收拾,踏上归途了。 地宫里来了批又批的渊兵负责将宝藏运走,赵眠见到了不少陌生的面孔。当他在这些陌生面孔中看到了个“熟人”,反复确认了几次,才认定自己没有看错。 他叫住路过的季崇,指着被渊兵戴上刑具枷锁的少年,问:“你王爷不是说要杀了他么。” 季崇脸的言难尽:“是的,萧大人。” “那现在本官看到的是什么。”赵眠道,“他的鬼魂么?” 季崇叹了口气:“王爷是想杀了喻临,彭瓯得知此事后,以陛的名义拦了来,说要把喻临带回盛京细细审问。” 两人说话,喻临又被戴上了脚链。他穿着北渊的囚服,左的袖子空荡荡地垂。他这只胳膊刚失去没多久,可他却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疼痛。见他双眼无神,面容麻木,好像夜之就从个朝气蓬勃的少年变成了垂死腐朽的老者。 赵眠冷笑声,道:“你早点听我的,何至于此。” “我的错。”季崇沉痛道,“陛还命小王爷即刻回京,不得有任何延误。我怕是也要跟着王爷回盛京了,可我夫人还在京都呢,再这么跑来跑去,我和她还要分居多久啊。” 赵眠抓住点:“你说什么?”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季崇唉声叹气:“我说我要跟着王爷回盛京,而我夫人……” 赵眠道:“你可以退了。” 赵眠颇为不爽。他想带回南靖的人,就要这么被渊帝传召回去了? 赵眠漠然道:“渊帝算什么东西,也配和孤抢人。” 旁的安远侯闻言神色微变,左右看了看没有北渊的人,才低声提醒:“殿,慎言。” 赵眠并非气话,他的确没怎么把渊帝放在眼里,就像他没怎么把陆妄放在眼里样,他也知道这种大实话不能想说就说:“是孤失言了——魏枕风呢?传他来见孤。” 不多,魏枕风应召而来,看到太子殿冷若冰霜的表情知他已经知晓了父皇要他即刻回京的消息。不等他说什么,赵眠就问他:“你能抗旨吗?” 魏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