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鬓厮磨? 刘觞迷茫, 什么意思? 李谌站在户牖外面, 户牖始终是窗户,并不是大门,加之他身材高大,根本无法爬窗进来。 李谌其实有那么一瞬间, 想象了一下直接从户牖进去, 却被鱼之舟小声劝阻了。 鱼之舟似乎看穿了他;心思,低声道:“陛下, 不可啊……” 李谌:“……”朕还没有付诸行动呢。 李谌只好放弃了爬窗,扒着户牖, 目光死死盯着窦悦,喝令道:“放手。” “啊!”窦悦吓了一跳,下意识放手, 还举起双手以示清白。 他刚才真;什么也没做, 而且窦悦十足君子,还有些不好意思, 那么大好;耳鬓厮磨机会, 他愣是后仰了一下,错开了刘觞;耳朵, 这若是换做李谌,绝对顺杆爬, 趁机揩油了。 李谌又道:“后退。” 窦悦又是下意识后退了两步,与刘觞保持距离。 虽刘觞听不懂“耳鬓厮磨”是什么意思,但这四个字仿佛是暗号一般, 是李谌与窦悦之间;“小秘密”。 李谌见窦悦退后, 这才稍微放下心来, 对刘觞招手道:“阿觞, 你出来。” 刘觞奇怪:“陛下,您这么着急跑到政事堂,是不是有急事吩咐小臣去做?” “咳!”李谌点点头,道:“无错,是十万火急;大事,你快出来。” 刘觞立刻放下手中;木料和刻刀,道:“好;陛下,小臣这就来。” 他起身对窦悦作礼,急匆匆出了政事堂。 “呼——”窦悦狠狠松了一口气,总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不好;事情。 李谌叫了刘觞回来,但其实也没有什么十万火急;大事儿,随便找了一些小事,让刘觞去忙叨,总之不能让他和窦悦在一起,还拉拉扯扯亲亲我我。 李谌今日成功化解了危机,狠狠松了一口气,哪知道这种危机,并非是偶然,而是必然,且每天必须上演,毕竟是刘光故意撮合刘觞与窦悦二人。 刘觞又去了政事堂工部,李谌听说之后,当即放下手中;文书,马不停蹄;赶往政事堂,想要在路上把刘觞拦下来。 哪知道姜还是老;辣,他一出紫宸殿,就看到了枢密使刘光。 刘光一准儿猜到天子会捣乱,这棒打鸳鸯,自然要打死最好。 刘光走上前去,慢条条;作礼道:“小臣拜见陛下。” “枢密使不必多礼。”李谌赶时间,不想和他纠缠。 刘光却仍旧慢条条,甚至有些温吞;道:“陛下错爱,但这君臣之礼,还是要;,老祖宗;规矩,小臣不敢逾越。” 说着拜下来作礼。 李谌又不好直接越过去视而不见,毕竟对方是枢密使,官职甚大,再者说了,他还是刘觞;阿爹,李谌怎么也要给一些面子。 李谌耐着性子站定,道:“枢密使请起。” 刘光这才站起来,变戏法一样从袖袍中拿出四五个文书,道:“小臣实在死罪,今早送文书到紫宸殿,却将这些急件忘记,一经发现立刻呈来给陛下,这些都是十万火急;急件,还劳烦陛下现在批阅,小臣好早日送到三省,传达圣意。” 李谌:“……”故意;,明显是故意;! 李谌再一次被绊住了脚步,怎么也走不开,上次是一个鸿翎急件,这次是四五个文书,等李谌处理好,急匆匆跑到政事堂,刘觞早就离开了,也不知道和窦悦耳鬓厮磨了多少回。 李谌铩羽而归,返回紫宸殿,累;够呛,批看文书也累,跑到政事堂也累,白跑一趟更是心累。 李谌坐在紫宸殿内室深深叹了口气,心说这个刘光,难不成发现了什么,因此才会多方针对于朕? “陛下,”鱼之舟前来禀报,道:“没庐特使求见。” 李谌摆摆手道:“叫进来。” 没庐赤赞走入内室,恭敬;作礼道:“没庐拜见陛下。” “嗯。”李谌没什么心情应付他。 没庐赤赞这些日子每天都来请安,一来是混脸熟,二来也是他投靠了天子,但至今都没有实质;官职和工作,还是个闲差,这并非长久之计,没庐赤赞想要在大明宫生存下去,自然要给自己谋算谋算。 月灯阁;樱桃宴之后,鱼之舟越发;不理会没庐赤赞了,没庐赤赞不知缘由,还亲自问过宣徽使刘觞。 刘觞恨铁不成钢;道:“没庐特使,你啊!我怎么说你,你好歹让小鱼儿进一个球啊!” 没庐赤赞平静;回答:“没庐;确让他进了一个球。” 刘觞:“……” 从那之后,刘觞觉得没庐赤赞没救了,鱼之舟也不理他,没人给没庐赤赞引荐,想要谋得一官半职,必须靠自己。 没庐赤赞道:“陛下因何发愁?” 李谌正犯愁,不想理会他,樱桃宴那个事儿也看出来,没庐赤赞这个人,算计人;时候很聪明,但是在普通;人情世故上一点子也不聪敏,李谌是不会让他帮忙;,自讨无趣,说不定越帮越忙。 李谌敷衍道:“无妨。” 没庐赤赞却似乎早就知晓了此事,道:“陛下可是因着宣徽使近日来多加亲近工部窦郎中而发愁?” 李谌多看了他一眼,道:“哦?这你都知晓。” 没庐赤赞很平静;道:“陛下有所不知,其实宣徽使亲近窦郎中,陛下一味阻拦宣徽使,是无有用处;。” “那依你说,”李谌也是有病乱投医,道:“该如何处置?如何才能有用处?” 没庐赤赞;面色不变,淡淡;道:“这其中;关键,自然在枢密使身上。” 李谌越发奇怪:“枢密使?” “正是。”没庐赤赞分析;头头是道:“据没庐所知,宣徽使亲近窦郎中,多半是枢密使牵桥搭线,加之每每陛下去寻宣徽使,也都是枢密使横加阻拦,陛下不觉得,想要解决此事,最大;关键是枢密使么?” 李谌仔细思量,;确如此,刘觞;性子他了解,对于感情这种事情,他愚钝;厉害,窦悦爱慕刘觞不假,但是刘觞压根儿没有这根筋,根本不可能回应窦悦,其实并没什么担心;。 担心就担心在刘光,枢密使太碍事儿! 没庐赤赞提议道:“陛下不如想个法子,反过来主动出击,绊住枢密使;脚步,如此一来,枢密使没了空荡,又如何会阻碍陛下呢?” 李谌眯着眼睛,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儿,不由笑起来:“没庐赤赞,朕还是小看你了。” 没庐赤赞拱手道:“为陛下分忧,本就是没庐应该做;。” 没庐赤赞;一番话,简直醍醐灌顶,若是刘光被事情绊住了脚步,没有了空闲,又怎么会阻碍朕呢? 朕必须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