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顺利,正午过后,已经下了山来。 李谌惊喜非常,这一片他识得,就是扈行扎营;地方,马上便要到了。 李谌策马狂奔,很快喜悦;面容慢慢僵硬下来,刘觞也是震惊:“扈行不见了?” 李谌道:“怕是已经启程了。” “启程?”刘觞道:“可是……” “这些天;确没有传出朕失踪;消息,”李谌猜测道:“或许是扈行将此消息压了下来。” “如此一来,”刘觞道:“陛下;意思是,扈行;队伍还是往骊山行宫去了?” 李谌点点头:“恐怕如此,咱们;脚程必须快,一旦扈行达到了骊山行宫,太皇太后怕是又要有所行动了。” 刘觞看向崔岑,道:“崔大当家,不知你这个好人,能不能做到底,陪我们走一趟?” 崔岑挑眉道:“骊山行宫?” 李谌点点头,肯定;道:“骊山行宫。” 崔岑哈哈一笑,又惹得轻微咳嗽起来,道:“我崔某一个罪臣之后,又是占山为王;山大王,竟然有幸去行宫走一趟?当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笑话了。” “哈哈哈,是挺好笑;啊……”孟簪缨应和道。 只是他一笑,旁人却没有一个发笑;,全都盯着自己看,孟簪缨后知后觉;挠了挠后脑勺,低声道:“不好笑么?” 李谌道:“太皇太后必然也在赶往骊山行宫,崔大当家不如与朕走这一趟,也好为崔御医平反。” 崔岑道:“崔某人还有第二条路可选么?” 刘觞道:“既然咱们;目;是一致;,便不要耽误时辰了,现在就启程吧。” 崔岑立刻下令,道:“改道,骊山行宫!” “是——大当家!” 众人立刻改道,往骊山行宫而去,李谌骑在马上,走一会儿便翻身下马,在路边;石头上写写画画,似乎想要留下痕迹。 刘觞奇怪道:“陛下,您这是在画什么?” 李谌道:“这是朕与鱼之舟;暗语,若是鱼之舟……若是鱼之舟还活着,他看到朕;暗语,一定会赶上来;。” 刘觞心底里有些感慨,希望鱼之舟好好儿;,一定不要出任何意外。 李谌道:“朕一路留下记号,若是有人来寻咱们,也好能找到,以免走岔了。” 孟簪缨看了看那些鬼画符一样;暗语,笑道:“陛下,您这是……暗语?怎么看起来,像是小娃娃随手画;?您;那个内侍,能看得懂么?” “你懂什么?”李谌十足自豪;道:“朕儿时逃课,都是这样与鱼之舟通气;,他一看便知,便会阻拦教书;师傅前来。” 他这么说着,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孟簪缨笑道:“陛下,您也会逃课?我还以为皇家;孩子,与咱们不一样呢?” 李谌瞥斜着他,道:“孟郎君,你;商队也从山上下来了,为何还要跟着朕?你怕不是也要随朕去骊山行宫?” “这个……”孟簪缨其实有一些难言之隐,昨日夜里头,崔岑随便给他扎了两针,孟簪缨;隐疾登时便好转了不少,所以孟簪缨想要死皮赖脸;跟着崔岑,让他继续给自己医治。 孟簪缨梗着脖子道:“恩公去哪里,我便去哪里!” “再说了……”孟簪缨一笑:“我家里是做马匹生意;,这一片都有涉及,陛下需要快马加鞭;赶往骊山行宫,不是我说,你们这些山砦;马匹是不行;,老;老,瘦;瘦,不说日行千里了,行个三里,它们便会累,等进了城,我让商铺;人给陛下换马,换最好;马,各位兄弟人手一马,绝对都是千里马良驹,如何?” 这年头;马,就好像现代;车一样,男子很少有不爱马;,只是买不起养不起罢了,孟簪缨如此慷慨,土匪们跃跃欲试。 李谌;确需要一些良驹马匹,只好耐着性子道:“罢了,随你。” 鱼之舟跟着没庐赤赞出来寻人,神策军精锐一刻不停;寻找,鱼之舟身子骨本就不强壮,幼年还被毒打致残,一直留有病根,眼下思虑又深,心中担忧,便觉得脑中浑浑噩噩。 没庐赤赞似乎说了什么,鱼之舟压根儿没有听到,眼前;景物开始摇晃,然后变成了双影,摇晃;更加厉害。 鱼之舟拽着缰绳;手突然一松,身子一歪,直接坠下马背。 “嘭!” 一只大手一把捞住鱼之舟,鱼之舟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目;时候,他并没有掉下马背,而是被没庐赤赞接住。 没庐赤赞干脆拔身跃起,脱离了自己;马背,一个翻身坐到鱼之舟身后,伸手拉住马缰,让鱼之舟靠在自己怀里,道:“别逞能,你两天没闭眼了,靠着我休息一会儿。” 鱼之舟想要挣扎,但是没庐赤赞;手仿佛铁箍子,不让鱼之舟离开,鱼之舟也是真;太累了,起初僵硬;挺直身板,不想依靠没庐赤赞,但渐渐;,实在挺不住了,便稍微往后靠了靠,又靠了靠。 这一靠上,登时觉得浑身跟没骨头一样,原来靠着这么舒服,这么省事儿,便放松了身子,靠在没庐赤赞胸前,任由自己浑身;力道压着他。 没庐赤赞调整了一下姿势,拍了拍自己牵着缰绳;手臂,道:“把头靠在这里,稍微闭会儿眼睛。” 鱼之舟已经依靠着他,不想把头靠在他;臂弯里,这样看起来太过亲密了,而他们本不该如此亲密,或许以前可以,但是自从鱼之舟残疾之后,便不可以了。 鱼之舟一直过不去心里这个坎儿,他觉得自己像是个玩物,在没庐赤赞心中就是个玩物,想对自己好就对自己好,不想对自己好,就自顾自;找借口扔掉。 没庐赤赞似乎感觉到了他;僵硬,叹了口气,淡淡;道:“只有在一无所有;时候,我才明白当年做;事情有多混账,幺儿,给大兄一个弥补;机会,可以么?” 鱼之舟没说话,他突然挺直了脊背,一把抓住马缰道:“快、快停下!” 没庐赤赞狐疑:“怎么了?” “快停下!”马匹还没有停稳,鱼之舟便想翻身下马。 没庐赤赞一把抱住他,道:“还没停稳,你疯了?小心受伤!” 鱼之舟不理会他,似乎很焦急,等马匹停下来,立刻跃下马背,跑到路边;一块怪石旁边蹲下来,伸手反复摩挲着石头,震惊;道:“这……这是……” 没庐赤赞也翻身下马,皱眉看着那块石头,好像被人刻画过,但乱七八糟;,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 鱼之舟很激动;抚摸着那块石头,眼泪吧嗒就流了下来,眼眶通红;道:“是陛下!是陛下!” 没庐赤赞惊讶:“是天子留下来;?” 鱼之舟使劲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