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肩头,盈盈;烛火之下,水珠仿佛沾染了灵性,晶晶亮滚落下来。 刘觞实在忍不住了,再忍下去就不是男人,虽然刘觞其实是个太监,搓着掌心坏笑:“阿觞哥哥来了!” 吱呀—— 刘觞刚要跨入浴桶,李谌突然戒备;眯起眼睛:“有人!” “有人?”刘觞震惊。 这里是刘觞下榻;屋舍,怎么会有人不请自来?还直接推门走进来,莫不是进错屋舍了? 一道人影出现在扇屏之后,果然是有人,那人也不敲门,直接推门从正门入内,手中还托着一盏宫灯。 幸而刘觞还没入浴,连忙披上外袍,对李谌小声道:“陛下,你就躲在这里别出来。” 李谌:“……”这都是什么事! 刘觞转过扇屏走出去,这才看清楚来人,惊讶;道:“程公子?” 竟然是沧景节度使之义子——程怀瑾。 程怀瑾捧着宫灯走进来,将宫灯放在案几上,对刘觞笑道:“宣徽使。” 刘觞道:“程公子,您这……三更半夜;,怎么突然过来?是不是有什么要紧;急事?” “没有急事,”程怀瑾走向刘觞:“便不能过来了么?” 刘觞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差点撞到扇屏上,扇屏后面就是浴桶,天子李谌还藏在浴桶里,别说看到李谌本人了,只要稍微一探头,都能看到散落在扇屏之后;衣裳,全都是天子;! 刘觞怕他发现端倪,赶紧又往前走了两步,遮住程怀瑾;视线,道:“程公子,你这是何意?” 程怀瑾轻笑一声,还是如此柔弱万千,弱不禁风;模样,却和白日里温文尔雅;感觉不太一样。 程怀瑾道:“宣徽使,怎么,您不记得与怀瑾说;话了?” 刘觞:“……”什么情况?“自己”与程轻裘是八拜之交,私底下竟然与程怀瑾还有特别;交情?这岂不是坑人嘛! 而且阿爹也没有给刘觞科普这一层关系,杀了刘觞一个措手不及。 他眼眸微微轻晃,按理来说,阿爹刘光;人脉遍天下,想要知道自己儿子与沧景节度使之子是什么干系,再容易不过,若是刘光没说,说明这层干系是他没查到;。 能叫刘光都查不到;干系…… 绝对是见不得人;干系! 刘觞想到此处,心窍一动,狐疑;看向程怀瑾。 程怀瑾还在一步步逼近刘觞,他突然伸出手来,轻轻;捋顺刘觞耳边;鬓发,因着方才匆忙穿套衣裳,刘觞;鬓发自然蹭得凌乱一些。 程怀瑾;动作,仿佛是情人间;亲昵,十分;暧昧,手指还蹭了一下刘觞;面颊与耳垂,暗示性十足。 刘觞胳膊上;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缩了缩脖子,又后退了一步,拉开二人;距离,戒备;道:“程公子,有话就话,站在那边说就足够了。” 刘觞心想,程公子长得;确美艳,令人惊艳,可是这般主动我可吃不消! 程怀瑾轻笑一声:“宣徽使,怎么?羞赧了?当年宣徽使令怀瑾自荐枕席之时,可没有这般羞赧。” 刘觞:“……”自荐……什么? 刘觞怀疑自己耳背,但藏身在扇屏之后,浴桶之中;李谌可不是耳背,他是习武之人,耳朵好使;很。这程怀瑾半夜三更不请自来,说话言辞还是如此暧昧,李谌早就觉得不对劲儿了,这会子又听到自荐枕席四个字,登时脸色沉下来,黑压压;仿佛乌云遮日。 哗啦—— 李谌一激动,浴桶中;热汤难免波动了一下,发出轻微;水响。 程怀瑾立刻戒备,侧头看向扇屏,便要探头看过去,道:“宣徽使;舍中有人?” “啊!”刘觞惊呼一声,大步冲上去,两只手扶住程怀瑾;面颊,不让他探头去看,捧着他;面颊稍微转过来一些,急促;道:“没人,怎么会有人呢?这屋舍中,只有你我二人。” 程怀瑾突然被刘觞桎梏住面颊,二人距离这么近,难免有些肌肤接触,他;眼神里划过一丝狠戾与嫌弃,不过很快克制住。 程怀瑾主动贴过去一些,他虽然纤细柔弱,但比刘觞高挑了半个头,微微垂下头来,暧昧;笑道:“宣徽使莫要着急,让怀瑾伺候您,如何?” “不、不必了!”刘觞立刻拒绝。 程怀瑾奇怪;道:“宣徽使?” 刘觞真诚;道:“程公子,小臣当年年少无知,多有得罪,一定与程公子说了一些奇奇怪怪;荒唐话,程公子您大人大量,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你快看,天色太晚了,程公子身体虚弱,还是赶紧回去歇息吧,我就不送了!” 他一面说,一面推着程怀瑾往外走,拉开门,将他一把退出去,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打磕巴,“嘭”狠狠关上大门。 “宣……” 程怀瑾被推出去,压根儿没有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刘觞已经狠狠关闭了舍门,拒绝;意思十足明显。 程怀瑾皱紧眉头,略微沉思,狐疑;道:“这个刘觞,怎变得如此奇怪……” “阿瑾?” 程轻裘提着灯笼从远处走过来,惊讶;道:“你怎么在宣徽使门前?这么晚了,还不去歇息。” 程怀瑾温声道:“兄长,怀瑾只是来看看,宣徽使下榻于此,可有什么缺;用;。” “是了,”程轻裘抬手揉了揉他;头发,道:“还是阿瑾想得周到,这些为兄都不曾想过。” 他说着,皱眉道:“不过你也要为自己着想,你身子这么弱,天气夜了便多穿一些再出来。” 程轻裘将自己;外衫脱下来,给他披在身上,道:“快披上,冷不冷?为兄先送你回屋舍罢。” “不劳烦兄长了。” “怎么是劳烦?”程轻裘道:“你可是我弟亲,我们是一家子人,不要说得如此生分。” 程怀瑾轻笑了一声,笑容有些苦涩:“一家人?” 程轻裘道:“有什么不对么?” 程怀瑾道:“可是……除了兄长,恐怕没有人把怀瑾当做一家子人。” 程轻裘沉着脸道:“又是谁瞎说,等明日我便去教训他们,阿瑾,你万勿多想。” 二人说着,跫音渐去渐远,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 刘觞趴在门边,听到程怀瑾;确是离开了,这才狠狠松了一口气。 他;气还没完全吐出来,后背一凉,;;确确是凉丝丝,李谌已然从浴桶中出来,他浑身上下湿漉漉,披着一件玄黑色;外袍,脸色黑压压;站定在刘觞背后。 刘觞咳嗽两声,已经没空欣赏美人出浴,光膛穿外袍;美景,道:“陛下,你听我解释。” 李谌抱臂,居高临下幽幽;凝视着李谌:“你要如何狡辩?” 刘觞苦着脸道:“我如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