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延木出生在迭剌部耶律氏中, 但他的母亲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所以出生后地位很低,甚至比不过一条猎犬。 那一年耶律延木家破人亡, 母亲了维护耶律延木活活死,而弟弟也人带走, 扔进了野林子中。 黑夜的野林, 狼目的冷光阴森闪烁着,时隐时现,间或能听到野兽的号角声,就是这样的林子, 弟弟丢了进去, 耶律延木再也没有见到过他。 耶律延木有的时候回想,若自己强大一些, 也就不旁人欺辱, 母亲也便不死, 弟亲也不像今日这般生死未卜。 因耶律延木发誓, 自己一定要往上爬,爬到耶律氏的最顶部,爬到迭剌部的最顶部, 让自己站在万万人上, 那时候,再也没人可以欺负自己, 欺负自己的家人…… 耶律延木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道:“我做到了……” 现在的耶律延木, 乃是迭剌部的夷离堇, 就连选拔可汗都要看他们迭剌部的眼色,整个契丹部落, 都要耶律延木马首是瞻。 耶律延木看向刘觞:“耶律现在唯一的念想,便是祈求弟亲活着,耶律也可以顺利的寻到弟亲,一家团圆。” 刘觞点点头,公式化的安慰道:“耶律特使不必担心,老天爷肯定感受到你的诚意,耶律特使与您的弟亲也一定重逢的。” “是么。”耶律延木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刘觞,又道:“哦对了,耶律的弟亲,在扔入林子前,受了很重的伤,后背应该留一道伤疤。” 他说着,试探的看向刘觞,似乎在观察他的反应。 刘觞并没有什么太特别的反应,是和平时一样,点点头道:“既然有标志,那耶律特使应该方便寻找弟亲。” 耶律延木蹙了蹙眉,似乎并不满意刘觞的反应,道:“或许罢……” 耶律延木喃喃的道:“耶律亏欠了家人太多,这辈子,就是想要找到弟亲,自己最好的,自己所有的,全都交他,或许……或许能弥补这些年的缺憾罢。” 啪嚓——!! 遥辇特使的营帐传巨大的破碎声,刘觞侧头看了一眼,挑了挑眉,看遥辇氏心里不痛快,但是明面上又不能找刘觞的不是,于是回去后开始砸东扎筏子了。 “岂有理!!”遥辇氏狠狠将屏风推倒:“岂有理!岂有理!我可是可汗的弟亲!那个耶律延木!实在太不将我放在眼中!”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啊!”亲信在身边劝阻,但是没什么效果。 遥辇氏正在气头上:“他算什么东?!不过是耶律氏的一个野种,竟然也爬到我的头顶上?他是不是以整个部落是他们耶律氏的?” “大人,这样的话您可千万不要说啊,可汗听到……不欢心的!” “难道这不是大实话么?迭剌部这些年太过嚣张了,尤其是耶律延木上位后,他成了夷离堇,迭剌部变得更是嚣张跋扈,已经骑到我的头上,甚至骑到可汗的头上!若是不除掉他,我心里过不去!” “嘘——大人,快噤声,小心耶律延木听了去。” 遥辇氏冷声道:“耶律延木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他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谁!” “大人,中原有句话,小不忍乱大谋,请大人忍耐一时,只要……大人能够动中原天子……” 亲信的话未说完,遥辇氏已经愤恨的道:“动?如何动?这中原的天子难道是觉得我不漂亮?竟不多看一眼!是了,只要有那个刘觞在,就坏事儿!依我看,那中原天子对宣徽使很不一般,马惊时,天子十分的紧张那个叫刘觞的,我必须要除掉刘觞才好!” “只是……”亲信道:“大人,您可不要忘了可汗的命令,这次出使大唐,咱们是带着任务的,若是贸然对宣徽使动手,需坏了可汗的大事儿。” 遥辇氏眯眼睛道:“放心,不坏了可汗的大事,耶律延木似乎也对刘觞的态度不同寻常,若是能除掉刘觞,一方面方便我接近中原的天子,另外一方面……也能让耶律延木不要这般嚣张!” 中午歇息了一阵,午有狩猎,众人准备好便从营地中出。 刘觞了不让李谌吃味儿,是挤着和程熙、陆品先一个组,努力的扮演一个特大号的移动电灯泡。 刘觞骑在马上,插在程熙与陆品先中间,左看一眼,右看一眼,似乎发现了什么,奇怪的道:“二位……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程熙矢口否认道:“谁和他吵架,宣徽使,你和一块石头吵架么?” 陆品先则是平静的道:“宣徽使多虑了,程三公子如善解人意,陆某又怎么与程三公子吵架呢?” “你!”程熙指着陆品先道:“你是不是讽刺我?” “陆某何时讽刺过程三公子?难道三公子也知晓自己并非善解人意人?这一点子上,是颇有自知明的。” “你!你!!”程熙更是气愤,隔着刘觞挥舞着马鞭,作势要去陆品先。 刘觞赶紧捂住自己的脑袋,道:“哎!小心小心啊,不要殃及池鱼,伤及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