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论算账,论数字,没有人可以比程熙之还专业。 李谌随手翻了翻账目,他翻越账目的动一顿,紧紧捏着账册,道:“光禄寺的账册,是谁做的?” 程熙之不明所以,回答道:“回陛下,是良酝署副令做的。” “是他……”李谌眯了眯眼睛,紧紧盯着账册,他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上的文字,在每个数字之后都有一个浅浅的点。 李谌震惊不已,这分明是阿觞的习惯! 李谌的脑海飞快的旋转,是他!是阿觞哥哥!可……这一切太匪夷所思了,而且有这个习惯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算太稀少,尤其这个“王觞”,之前还故意在李谌前现弄自,难道是故意模仿? “陛下?”程熙之迟疑道:“可是账目出了错?” 李谌这才回神来,道:“没有,你可以退下了。” “是,陛下。” ———— 倾盆大雨,天边连一片灰蒙,雨帘遮蔽了视线,将尘世蒙在混沌之。 “殿下!!殿下!” “江王殿下!前不能再走了!前是重灾区,会有危险的!” 李涵披着蓑笠,但是蓑笠已然完全失去了用,大雨将他的斗笠打得歪歪斜斜,李涵干脆将斗笠劈手摘掉,扔在旁边。 因着雨水的声音实在太大,李涵只能拔高嗓音道:“王就是要去重灾区!这么多天,泄洪泄不下去,王养你们是来浪费粮食,吃白饭的么!”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您、您亲眼看一看,就道了,小人们也是没有法子啊!” 李涵冒着大雨前进,因为雨水实在太大,连马匹都不愿意前行,只能一点点徒步往前走。 再行一会儿,听到暴雨的吵闹声,一群江王军在与人冲突,而与他们冲突之人应该不是军兵,而是一群家丁装扮的打手。 两边互相推搡着,江王军已经抽出佩刀,对方毫不相让,他们也有自的武器,甚至装备配置比江王的军队还要精良。 “谁敢用我们王郎君的田地泄洪?!” “你们怕是癫了不?也不打听打听,淮南是谁的地盘子?赶来我们王郎君的地盘撒野?” “我们王郎君,可是太后娘娘的娘家人,这所有的田地,都是太后娘娘赏赐,尔等不叛军,还想用王郎君的田地泄洪,这损失你们赔得么?” 李涵走去,断喝道:“我看谁敢阻止泄洪!” 家丁们都认识李涵,看到江王李涵走来,下意识有些害怕,但很快恢复了嚣张:“江王殿下,你要道,这是淮南,您之所以能在淮南站得住脚,都是因着淮南节度使的援手,而淮南节度使的大舅子,是我们王郎君,我们王郎君每年给淮南节度使的捐赠,够将士们粮俸的两分了,你若是得罪了我们王郎君,是与淮南节度使为敌!江王殿下,您好生掂量掂量罢!” 李涵冷笑一声,道:“你道我是江王?” 家丁一时迷茫,不李涵为突然这般发问。 李涵脸色发冷,声音凌厉的道:“尔等一个小小的家仆,竟敢如此与王说话,既你如此讲究尊卑,那好啊,王今日教教你规矩。” “来人!”李涵下令:“把他的舌头给我割下来。” “是,殿下!” “你们要做什么?!我可是王郎君的家仆,我是王……啊啊啊啊啊!!!” 惨叫的声音扩散在磅礴的大雨,很快被一声叠着一声的雨水浇灭,消失的消无声息。殷红的舌头掉在地上,被大雨冲刷,再多的血迹也化为乌有…… 李涵冷冷的扫视着众人:“王今日是要从这泄洪,一应后果,王一力承担!来人,泄洪!” “是!” “不能让他们泄洪!拦住他们!” 一时间,王家的家丁和江王军冲突在一,不止如此,还有赶来的淮南节度使,淮南节度使大喊着:“都是自人,不要打!不要打了!快分开他们,分开他们!” 淮南节度使显然是来做老好人的,但是双方冲突的很厉害,谁也不肯相让,雨水太大,场一度混乱不堪…… “报——!!” 神策军冲入营地,大喊着:“大将军,淮南灾区有异动!” 郭郁臣拿了鸿翎急件,立刻急匆匆往幕府大帐而去,李谌就坐在幕府之,在批看文书。 郭郁臣上前,伸手捧着鸿翎急件,道:“陛下,淮南灾区有异动!” 李谌接鸿翎急件,将移书展开,上写着李涵的军队与淮南节度使的军队产生了冲突,缘由是李涵想要用淮南节度使家大舅子的田地泄洪,而大舅子舍不得田地,于是双方产生了分歧。 李谌眯眼目,将鸿翎急件转交给其他人阅览。 郭郁臣蹙眉道:“如今灾情严重,陛下,还请出兵援助!” “这话不是这样说的大将军,”有人反驳道:“叛军李涵之所以可以在淮南立住脚,是因为淮南节度使的援手,如今李涵与淮南节度使产生了分歧,是朝廷的好时机啊!趁着叛军与节度使分裂,一举拿下淮南,永除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