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岑越和齐少扉是拱手揖谢过,便坐过去。 一张方桌,坐个人也好,不算挤。 岑越要早饭,一碗正常辣要点醋,一碗少辣也放醋,还要一碟这家的素煎饺,人家唐少爷正吃着,不想寒暄,那都便寒暄。 等饭上时,唐宵停筷子,说:“听管家说,今年雨水多,草莓晚些,那第二批还有货吗?” “草莓是月差不多熟,能有个两批,是今年种的晚,最后一批一一回,怕是天热,不是烂在地,是不好。”岑越说。 唐宵点点头,过一会才说:“母亲一到夏日,吃不多少饭,喜爱草莓,旁的吃过,说不及你这个,到时候那麻烦岑老板带一些干草莓吧。” 岑越便应下。 “其实单吃果子也不好,营养不全,的意思是不如吃饭饮食。” 这道唐宵知道,但没法子,也有些犯愁,“看过大夫,老毛病,没办法。” 岑越便做可惜状,他也没法子,他又不是大夫——诶大夫,岑越看眼阿扉,但想下,还是没多说,给自家招揽什么麻烦。 齐少扉倒是说声,要是夏日炎热饮食不振用什么什么…… “齐举人还会看病?”唐宵道。 齐少扉道:“自学医书,略通一些。” 唐宵便可惜,还以此人会是个厉害的,也没放在心上。等岑越齐少扉的饭上,唐宵也吃好,给两人也结银钱,带着厮施施然出门。 唐家是武将出身,祖上是草莽归顺太-祖打天下,大字不识一个,后唐家子弟都是上过学念过书,不过骨子都是不拘节。 不过同一个商贾一桌吃饭这事——其实不合适的。 唐家再不拘节,那也没说折身份如此的,因岑老板的相公有功名,是个举人…… 厮都懂的道,不说他家主子,是老爷,那都敬着几分有功名的读书人,说那些子嘴、笔啊,厉害着呢,若是碰见,能客气客气,不能聊,那避开。 “前听说岑老板的相公是举人,还是神童,今个见到,果然是那什么气、气——” 唐宵嫌厮愚笨,接话:“气度不凡。” “是,少爷您真厉害。” 唐宵:……这是夸他还是骂他呢,一个词,这厉害。 “听说那齐举人十岁中举,貌也俊秀,一点都瞧不出是个乡下举人,倒挺像富贵人家出的,一派少爷模,说实话,配着岑老板,岑老板是有点……” 唐宵拿扇子打厮脑袋,厮抱着头诶呀叫声,不懂哪说错话。唐宵正色说:“齐举人病中时,岑老板不离不弃,能抛头露脸出卖货,如此艰辛,如今齐举人病好,夫夫恩爱,若是以你话意思,那便是人行径,负心郎薄情汉,再说,这天下熙熙攘攘众多人,皮囊不过如此,红颜白骨罢。” “哇,少爷好厉害啊,说得对。” 唐宵:……跟这个木头桩子说不明白的。他是一路摇头晃脑一路说厮不懂。 “不懂什么?”厮一头雾水。 唐宵懒得搭。厮跟在旁边,见少爷没生气,便乐呵呵的说:“那齐举人还会看病啊,不愧是神童,都能学这个……” “齐举人说的药你记下没?” 厮点点头记下,都是简单的,唐宵便拐弯,去医堂问问,要是不碍事,备一些,他母亲这几日瘦的厉害,是光吃草莓不顶事的…… 岑越和齐少扉不知这些,吃完早饭,逛铺子,又买一匹红布,还是红色印花款,挑两个首饰—— 一件银耳坠。巧精致,是梅花花的,适合梅香。 一件是配套的梅花簪子。 梅香在家中这么多年,后头是身兼数职,哪要用得上顶在哪,即便是和邹长青结婚,还想着家中,想着他。 岑越都记着。 丫头是卖身的,没娘家人,在这世道过日子艰难,梅香出嫁也好给家中丫头打个,齐家是娘家人,要是以后真有什么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