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舒醒来时身体酸涩得厉害,光脚踩在地面上小腿一软差点倒栽在地毯上,多亏郁淮之及时抻手将人拦腰扶住,温知舒才不至于狼狈地摔在冰冷的地面上。 “怎么回事?”郁淮之关切的嗓音在身侧传来,语气富含着淡淡的担忧:“是身体不太舒服吗?” 温知舒被郁淮之半撑着才勉强站立,他轻晃了晃脑袋,竭力压住四肢传来的莫名酸楚感说:“没什么,应该是最近太累了。” 他一开始确实是这样想的,可等温知舒进浴室洗漱后,不经意间从那面洁净到没有一点污垢的镜面察觉到了古怪。镜中的青年肤色净白,更甚餐桌上不小心从杯中洒落的牛奶,雪白,细腻。 而那片细致的脖间陡然生出一片蝴蝶大小的红痕,暧昧佻达地印在显眼的地方。 温知舒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直直地凝视着镜面,手指生疏且小心翼翼地将领口翻开,发现靠近锁骨的地方皆是一连串的粉色印记。 他宛若被人当头一击,不敢置信地打喘气解下扣子将上衣脱了下来,胸前,小腹,后背近乎都留下了这种该死的痕迹。 “知舒,收拾好了没?”郁淮之敲了敲关闭的浴室大门,温润的声音透了进来,“早餐做好了。” 温知舒回过神来,“马上。” 他将衣服很快地换上,神色怔忡,这些痕迹绝不可能是他温雅冷淡的学长残留下的,温知舒首选排除了郁淮之。他想起昨晚身后明显躺着的“人”,一想到只有可能是它留下的,胸腔更是波涛翻涌起了一身的恶寒。 温知舒开始每天晚上睡前都特别留意,他习惯性地缩在郁淮之的怀里,神经却绷着留意四周环境。不过很奇怪的是,每次他在学长怀里常常撑不到三分钟就觉得困意席来,眼皮便再也抵抗不住阖上,事后无论是发生了任何事,他努力地挣扎着想睁开眼皮却始终醒不过来,用一种通俗的说法就是“鬼压床”。 不过离奇的是每一次温知舒都睡得格外安稳,而那些令他胆颤不安的痕迹也没有再出现,后来连续一周左右的时间温知舒再也没有撞见过诡异的东西,他情绪渐渐平稳下来已经可以正常地上下学。 期末最后一 门经济学考完后,温知舒返回宿舍收拾几件平常的衣服打算带回家,唐周反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看着他整理,“上周你怎么回事?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 温知舒想起半个月前如临地狱般的可怖,不过他没打算将这些事告诉唐周,只是将温志强被害的事情一嘴带过。 唐周听完后脖发毛起了一层细小的肌肤疙瘩,“凶手还没抓到的话,那你寒假别住那了,要不暂时住我家吧。” 温知舒笑了笑,说了一声谢谢,很快地又摇了摇头,“我住在我男朋友家里。” 唐周不以为意地哦了一声,了然表示理解,“原来住男朋友——什么,男朋友?” 温知舒瞬间出了个柜,他没想向唐周隐瞒郁淮之的存在。唐周倒是立刻起了兴趣,浓眉扬起,托着椅子往温知舒靠近两步,瞳孔地震道:“原来你是同啊,你不早说,以前宿舍我天天洗完澡裸着出来,溜鸟似的,那时你让注意点该不会对我有什么想法吧?我长得也算是英俊潇洒,你要是对我有什么主意,我也是勉强能够理解——” 他话未说完,本来在椅子上坐得好好的,却倏地仿佛被人猛推了一下,整个人瞬间掀起个人仰马翻倒在地上。脆弱的后脑勺撞在地上磕出一声闷响,后背杵在瓷砖地面上撞得生疼。 温知舒放下手里的衣服将人扶起来,“你没事吧?” 唐周低低骂了一句,摸了一下剃成寸头的后脑,被撞得明显起了一个鼓起的硬包,“疼死我了。” 温知舒:“谁让你坐个椅子非得翘来翘去的。” 唐周疼得龇牙咧嘴,“不是我没坐稳,刚才就好像有人推了一把似的,简直是活见鬼了。” 温知舒听到见鬼两个字笑意浅淡下来,他算着时间约莫很久没有碰着那种东西了,但是不可避免他还是害怕,如果郁淮之同意的话,他打算寒假去一趟临省十分灵验的寺庙。 “话说你和你男朋友怎么认识的呀?”唐周手指揉着后脑勺的包一边问道。 怎么认识的? 温知舒一提起郁淮之脸上就流露出温和的笑意来,两颊边印有浅浅的小窝,看起来很是可爱,“他其实算是我的学长,比我高上一届,然后——” 温知舒的声音中途消弭,戛然而止了。他眼神中蕴 着不自知的茫然和迷惑,脑海里仿佛晕着一团浓缩的云雾,他好像记不太清楚自己和郁淮之是怎么认识的,好像是高考完后就认识了,而且潜意识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告诉他这件事根本不重要。 唐周见他突然停顿不往下说了,以为是温知舒不想多说也没在意,只是笑着说改天有时间抽空一起吃个饭,温知舒没有拒绝。 寒假足足有一个月的时间,温知舒打算抽出一周左右的时间去玩,并且严谨地作出一份攻略详细的旅游规划。 郁淮之拿着温知舒递过来的平板,仔细地扫了一眼上面细致的旅游行程,俊黑的眉宇一挑,灰暗的瞳仁里掠过一缕暗光,敏锐地捕捉到关键的地方:“你想去寺庙?” 温知舒倏地坐在沙发上紧挨着他,双手缠绕在郁淮之的胳膊上,用下巴不停地在郁淮之的肩膀上轻蹭,撒娇似的,“嗯,不过我们可以先去附近的景点玩一玩,最后再去山上的寺庙,可以吗?” 温知舒和学长相处时间愈长,越加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