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淮之的性格,深居简出,有莫名的洁癖,所以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 郁淮之扭头深深看了他一眼,“你很想去吗?” 温知舒理所当然点点头,郁淮之无奈只好应下了。 — 三天后。 一辆通身黑亮的小车一路畅通无阻地驶出市中心,温知舒坐在副驾驶上正在用手机确定今晚留宿的酒店,随口说道:“怎么突然打算开车出来,坐动车的话你至少不用那么累。” 郁淮之缓缓将车停在收费站,“更方便。” 他将车窗慢慢地摇了下来,收费员面容古怪失魂地将卡从窗口递过来,郁淮之竹节般的手指将卡接过,礼貌地微笑:“谢谢。” 说完便摇上窗户,发动引擎平稳地将车驶走,一骑绝尘。 收费员恍惚地坐回椅子,盯着监控器上不断闪出雪花卡顿的屏幕,猛地回过神来好像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监控器怎么坏了?” 他起身疑惑地拍了拍屏幕,正打算联系维修人员时,坏掉的屏幕下一秒又原封不断地复原,紧接着完好无损地播放录像。 一个小孩正反复地将小脑袋伸出窗外,风将他的黑发迎面吹起糊了一脸,他妈妈立刻责备道:“都说过多少遍了,不要在开车时将脑 袋伸到外面,这样不安全。” 男孩乖巧地听从妈妈的话,可是不到几分钟又好奇地将头探出去,乌黑发圆的眼珠朝着逐渐驶远的车辆不住地张望,“可是好奇怪啊妈妈。” 小孩天真无邪的声音说,“前面的车开得好快啊!” 妈妈在主驾驶上不耐烦,“都说了让你别把脑袋伸进去。”继而又补充一句:“这又什么好稀奇古怪的。” 小孩这次温顺地将车窗阖上了,在开着暖气的车厢里说:“可是那辆车主驾驶上根本没有人啊。” 车内空调正大开着,温暖的热气正源源不断地从排风口出来,周围温度适宜,可年轻的母亲却活生生地被惊吓出一身湿腻的冷汗。 温知舒他们到达目的地后已然七点,暮色四合,城市道路两旁的霓虹灯早早亮起。两人简单吃过一顿晚饭后打道回府,去往订好的温泉酒店。温知舒朝前台拿过房门后,和身侧的郁淮之一同上了电梯。 他们带的行李并不多,零零散散就几件,一个行李箱足以。郁淮之将东西放进房间后,两人换了身宽松的浴袍就去泡汤了。 温泉的水温正好,不过分滚热,正处于一种适宜舒服的温度。白汽袅袅上升,蜿蜒的小路上铺满着大小整齐的鹅卵石,光脚踩上去会稍微钝痛,起到一种类似针灸的效果。 温知舒和郁淮之一同泡在水里,两人挨得极近,微不可察一下都会触碰到郁淮之的肌肤。 雪山一样的触感,冰的,丧失温度的。 温知舒转过脑袋注视他,“你身上怎么这么凉?”说着开始伸手抓过郁淮之的手掌,冰的,紧接着抚摸郁淮之的胳膊,也是冰的。 温知舒神色生疑地凑近他,抵紧眉头迅速地摸了一下郁淮之的小腿,冷的。温知舒秀丽的眉尖扭得更加紧了,于是将手往上抻了抻,胆大地按在郁淮之的大腿上,一如既往的冰凉。 明明在温热的泉水里泡了这么久,怎么还是没有人体该有的温度。 温知舒打算正想说些什么,郁淮之的手却按在他依旧放在结实大腿上的手,语气蛊惑浅笑:“再这样下去,可是会出事的。” 温知舒脸颊是被水给烫红的,裸露在外的肌肤也被熨得呈现出一种淡粉色的红。 可能是 在池子里待久了,被热水裹得身上每一寸肌肤都被打开,舒服得让他的思考都变得迟钝缓慢,“出事就出事呗。”他一边说话,一边又偷偷地用眼睛觑着郁淮之,小声低语道:“我又不怕。” 真可爱。 郁淮之眼里晃过兴味的笑意,站起身时淋漓的水光延着极其富有美感的线条淌下,他靠近温知舒时黑沉的阴影也一同将他笼罩而下。 炙热又冰凉的吻就猝不及防地砸了下来,印在脸颊上、肩膀上、软肉上。 温知舒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间,他思绪完全被煮到沸腾焦灼,像一团被搅拌在一起的浆糊。热意席卷了他全身,他是热的,郁淮之的身体是冷的。热度与冰冷掺和在一起并没有让他觉得解脱,反而是让他犹如在热板上被炙烤一般。 凌乱交错的衣服散乱了一地。 头顶上的赤金吊灯让温知舒睁不开眼,他小声地恳求郁淮之关掉,可郁淮之却捧起温知舒发热的脸颊,用嘴唇亲着他沁出晶莹泪珠的眼睛,“可是我想看着你,知舒,我想看到你因为我而起的每一个反应。我想看到我被你需要,知舒,你想要我吗?” 温知舒黑软的发丝散乱在洁白的枕头上,他眼睛泛着桃红,湿漉漉任人采撷的唇开口,“···需要。” 温知舒倏地从鼻尖里溢出一声如泣的哼声,似痛苦,又好似愉悦,带着煎熬和渴求的姿态终于朝扯着郁淮之的领口,将那张寡冷的五官拉扯到自己的面前。 “学长,我真的好喜欢你。”说完又流着温热的眼泪,舔上了郁淮之的嘴唇。 两人折腾了很久,足足有两个小时。 温知舒觉得浑身被车碾一般散架,又带着舒爽过后独有的愉快,他被郁淮之紧紧抱在怀里。 让我试试吧,我们也想试一试。 倏地他的视线陡然被遮住了,一